慕義 作品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沒一會兒,門鈴聲響起。

    她起身去開門,看到段灼站在門口。

    她剛要開口,他就直接走了進來,知眠被迫往後退,一臉疑惑:“你怎麼進來了……”

    男人眼底一冷,微眯起眼:“怎麼,幫你買完藥,連門也不讓進?”

    “……”

    知眠想著的確沒理,只好蹲下身幫他去鞋櫃裡拿拖鞋。

    “體溫測了嗎?”他問。

    “37.8°,只是低燒。”

    “家裡有沒有熱水?”

    “正在燒。”

    “進去躺著。”

    “啊?那藥……”

    “我來弄,你再折騰下去打算再燒高點?”

    知眠被迫走進臥室,段灼站在客廳,打量了眼她住的地方,眉頭鎖起——

    非要從家裡搬出來,現在搬到這種地方。

    這麼小的地方,還沒別墅半個樓層大,她是怎麼住得下去的?

    他走去廚房,水燒好後,他倒了一杯,兌上冷水,把袋子裡的藥拿出來。

    知眠躺到了床上,沒多久臥室的門被推開。

    她開了一盞床頭燈,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段灼把藥拿給她。

    看著她變得尖瘦的下巴,他冷聲斥:“瘦成這樣,我看風一吹你就散架了,免疫力這麼差了出門還不多穿衣服?一到冬天就動不動感冒。”

    知眠聽他跟訓小孩子似的,嘴硬,“你管我。”

    他點了下她腦門,氣得笑了聲,“知眠,你說你有沒有點良心?”

    她低下頭,半晌悶聲憋出一句:“謝謝你。”

    不管怎樣,今天他還是幫了她挺多。

    他懶得和她矯情,“把藥吃了,快點。”

    知眠抿了口水,停下來,“有點燙……”

    段灼勾唇,“要不我再給你吹吹?”

    “……”

    她吹了幾口,而後先把一顆膠囊放進嘴中。

    從小到大,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形成的怪癖,她吞膠囊特別困難,必須要一個一個吞,否則死活吞不下去,而且每一顆都要在口中停好久,找到合適的吞嚥感,才能吞下去。更新最快 電腦端:/

    她喝了口水,口中的膠囊含到七八秒,突然鼻子被捏住。

    她無法呼吸,下意識就把膠囊吞了下去。

    知眠:?

    他輕嗤,“你再醞釀下去,等殼融化了,你看看裡頭的藥苦不苦。”

    知眠慢吞吞把藥一粒粒吞完,段灼又出去了趟,進來時手裡拿著一杯泡好的沖劑:“喝了。”

    她喝了一口,就被苦到皺起眉頭。

    “喝下去。”

    他舉著杯子送到她嘴邊,不讓她逃。

    知眠忍著苦,最後全部喝完,反胃的不適不猛然衝了上來,她皺起眉頭,飛快翻下床想要去找點糖,下巴突然就被輕捏住:“張嘴。”

    知眠怔愣間,下一刻就感覺到一顆糖被塞進嘴裡。

    一股酸甜的陳皮味在齒間散開,清清甜甜,壓下了難受的感覺。

    誒?

    “好點沒?”男人問。

    “嗯……”

    知眠每次喝苦的藥後,都要吃一顆糖。

    從前和他在一起,她每次生病都說嘴巴苦要吃糖,纏著他,讓他給她買糖,段灼每次都笑著說她像個小孩子。

    段灼拿著糖紙,看到她眉間舒展,輕嗤了聲:“慣得你,嬌氣。”

    陳皮的酸甜在口腔中融化,知眠低著頭咬糖,覺得這個味道好像不是她買過的,“這糖哪來的?”

    “藥店買的。”

    “哦。”

    他應該只是順手買的吧。

    段灼扯過被子,“躺好。”

    知眠躺下去,他剛要幫她把被子掖好,床頭知眠桌上的手機亮起,段灼視野一瞥,看到又是“司原哥”這個名字,眼底一沉。

    知眠把手探出被子,拿起手機,愣了下,接起:“喂,司原哥。”

    她說著,就對上段灼審視的目光。

    彷彿她是被監督的小學生一樣。

    她故意翻了個身,背對男人。

    段灼:“……”

    電話那頭徐司原關切的聲音傳來:“知眠,你到家了嗎?”

    “嗯。”

    “今天的事,實在對不起,我還是要和你道個歉。”徐司原也很愧疚,“我也不知道司朦什麼時候偷偷跟蹤我出來的,實在不好意思,她真的太不懂事了……”

    知眠此刻已經頭昏腦漲,實在不想再聽到這件事和徐司朦這個名字,她打斷了他的話:“司原哥,你不用和我道歉,這和你也沒什麼關係,而且我也把水潑回去了。”

    徐司原又說了幾句,最後道:“對了,那合約……”

    知眠想到合約,道:“抱歉司原哥,我想再考慮一下,現在暫時不能給你答覆了。”

    “沒事,我等你的答覆。”

    知眠簡單說了兩句,最後掛了電話,身後就響起男人沉沉的聲音:“出什麼事了?”

    知眠:?

    這人擱這兒偷聽呢?

    “沒事……”她含糊應了聲,下一刻,連人帶被子就被拖著坐了起來,他手撐在她身子兩側,沉沉氣息壓迫而上,把她圈入懷中。

    知眠被他禁錮著動彈不得,像團小粽子,她對上他漆黑的視線,近在咫尺。

    她心跳亂了一拍,作勢推開他,可身子卻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段灼!”

    “誰欺負你了今天?”

    他語氣很嚴肅。

    知眠沒想到他會猜到。

    “這個叫什麼司原哥的?”他開始猜。

    “不是……”

    “那誰?”他非要刨根問底。

    末了,知眠嘆了聲,垂下眸:“就徐司朦,估計你也不記得了。”

    段灼從腦海中努力捕捉住這個略微有點印象的名字,幾秒後記了起來,“就你高一那個傻.逼同桌?”

    “……”

    這個稱呼到還挺貼切。

    “嗯,徐司原就是她哥哥。”

    段灼依稀記得當初徐司朦是怎麼欺負他家小姑娘的,蹙起眉峰,“她又找你說什麼了?”

    她無奈,“曾經怎麼罵我的,現在也差不多唄。”

    “她有沒有動手?”

    “給我潑了水。”

    看著男人面色沉了下來,她立刻補充:“不過我也潑回去了,也算扯平了。”

    段灼眉間沉沉,“除此之外呢?她還幹嘛了?”

    知眠不想告訴他,今天徐司朦還聊到了他們之間的事,見他生氣了,她問:“你要幹嘛?難不成你還要找她?”

    “不然呢?又看著她來你面前蹦躂?”

    “你別管……”她知道段灼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有可能找上門去算賬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