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綠蘿裙 作品

58、再調查

    “慢著。”吳作家叫住梁警官, 臉黑成鍋底,“一點小事,就要搜我的行李?”

    梁警官平靜道:“我有權這麼做。”

    吳作家咬緊牙關,腮幫子凸出一塊, 半晌, 說道:“你們不就想知道我有沒有去找她麼?沒錯, 我去了, 十點左右, 我找了她一趟。”

    梁警官問:“你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就是和她聊點私事。”吳作家說。

    “你們起了爭執?”

    吳作家猶豫道:“吵了幾句,不過最後還是商量好了。”

    “是因為什麼事吵了起來?”

    “一點私事, 這沒必要告訴你吧?反正我走的時候,她還活得好好的。”吳作家這話說得底氣十足。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康暮城此後見過常畫家,她並無異常。

    難道,嫌疑還是落在最後一個見過她的康暮城身上?

    簡靜坐不住了,決定返回現場, 再做進一步調查。

    臥室的衣架上, 懸掛著一件睡袍。這應該是兩件套之一,內穿的吊帶裙在浴室裡找到,而外面的真絲睡袍則被懸掛起來——哇喔,她似乎是穿成這樣去找康暮城聊天的。

    赤雞。

    床頭櫃上擺了一部手機,小半杯水,一盒抽紙, 都是常用的東西。化妝臺上有個紅酒杯, 杯沿上有唇印,鑑定過色號,是桌面上沒有收起的一支斬男色。

    她試著在腦內重演昨夜的情形:十二點多, 常畫家和康暮城在小書房聊完陽關作品出版的事,回到房間準備睡覺。

    她放熱水,倒入浴鹽,還倒了半杯紅酒,然後,有人來敲她的房門。

    目前最有可能的兇器是抱枕,所以,常畫家肯定把人請進了屋裡。她喝得醉醺醺的,也許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他們坐在沙發上聊了會兒,對方忽然拿起抱枕捂住她的臉……不對。

    場景打了個紅叉。

    她檢查過常畫家的指甲縫,非常乾淨,沒有皮屑或者衣料。可人喝得再醉,呼吸受到障礙時都會本能地掙扎吧?

    常畫家卻沒有和人搏鬥過的跡象,似乎是無意識中死亡的。

    莫非是她喝得太醉,不省人事,有人起了殺機,進屋把她捂死,而後偽裝成她洗澡溺水的假象,反鎖門翻

    陽臺離開?

    “怎麼樣,有什麼新發現嗎?”梁警官問。

    簡靜揉著太陽穴,苦笑道:“不瞞你說,我越想越糊塗了。”

    梁警官抱起手臂:“想聽聽我的看法嗎?”

    “你說。”

    “我認為,畫家和康暮城聊得‘投緣’,在酒精的作用下,產生了進一步交流的想法。”梁警官冷靜地分析,“畫家主動把他請進房間,然後,發生了意外,畫家窒息而死。”

    簡靜捂臉,哭笑不得:“你是在說性窒息嗎?”

    “你認為自己瞭解康暮城,可很多事不好說。”梁警官見多識廣,淡定道,“他也想不到這樣的意外呢?”

    簡靜張張嘴,無言以對:“我沒法幫他辯護這個,不過你這麼想,我們可以再看看屍體。屍體是不會說謊的。”

    檢查後,並未在畫家體內發現男性遺留的痕跡,而整個房間也沒有找到用過的小雨傘。

    簡靜明顯鬆了口氣,道:“如果是在床上,用枕頭更順手,怎麼會用沙發上的抱枕呢?”

    梁警官搖頭:“抱枕放在沙發上,不代表它一直都在那裡。”

    “床上也沒有睡過的痕跡,畫家的被子枕套都是真絲的,有過劇烈運動一定會非常明顯。”簡靜說,“還有,雖然水溫會導致死亡時間有所出入,但我仍然傾向於畫家是在凌晨兩三點左右死亡的。”

    這個理由很有說服力,梁警官思索片刻,又問:“那艾迪呢?他說十點鐘左右來找過畫家,卻並沒有說原因,也沒有人能夠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