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聞渠臉色漲紅,像是想起了什麼窘迫的事,最後在林斯年的催促下才從嗓子眼裡擠出幾聲‘啾啾啾’的鳥叫。

    “行吧,我確定你是聞渠了。你忽然給我們家打電話是有什麼事?”林斯年也沒有刻意為難聞渠讓他再學一段。其實從聞渠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出了聞渠的聲音,之前他發生那件事之後也曾經失眠過。

    聞渠以音樂家的身份,劍走偏鋒偏偏在催眠界達成了天下誰人不識君的成就,林斯年自然也關注過他。

    聽電話那邊的林斯年似乎已經相信了他的身份,聞渠這才接著問道:“能告訴我您是腓腓什麼人嗎?”

    從昨天那個孩子言語中透露出的信息,應該是叫腓腓沒錯。

    “我是他父親。”林斯年回道,同時心裡對聞渠為什麼會忽然打電話過來有了些猜測,“你是昨天打錯電話的那個人吧?”

    “對,就是我。”聽到林斯年回答說他是孩子父親,聞渠神色一正,他這算是找到正主了。

    林斯年把話筒換到另外一隻手,然後變換了一下有些彆扭的姿勢,“那你今天打電話來是?還有別用‘您’了,聽著怪彆扭的。有話直說。”

    自從半隱退後,林斯年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種敬稱了。

    林斯年讓他有話直說,聞渠索性也不再繞彎子了,直接說道:“這最後一聲您還是要的。真的很感謝您的孩子,如果不是腓腓,我今天也許就沒有機會再打這通電話了。

    在昨天之前,我被失眠症整整折磨了兩年。但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我卻好好的睡了兩場覺。這都是腓腓給我唱歌的功勞。

    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我能不能把腓腓唱歌的這段錄音發到我的頁面上,分享給更多的人聽?

    您放心,這其中所產生的一切利益,我分文不取。甚至我還可以私人出資購買錄音的傳播使用權。”

    “你錄音了?”作為護崽的粑粑,聞渠說了這麼一大堆,林斯年的第一反應卻是這個,語氣也有些不善。

    聞渠解釋:“我不是有心錄音的,這完全是一個巧合。我昨晚本想打電話給另一個人,交代一下的我的財產處理方案,為了保留證據才錄音。但是沒想到卻按錯了號碼,這才不小心錄了音。”

    林斯年勉強算是接受了聞渠的解釋。只是,他怎麼不知道他家小朋友又開發出了哄別人睡覺這個特長?不過昨天他確實是看到腓腓對著電話唱歌來著。

    雖然這樣想,但是他嘴上還是推辭道:“小朋友不懂事,我昨天已經教育過他了。你睡得好應該是因為睡之前太累了,腓腓他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聞渠自然能聽出林斯年話中的推脫之意,但是不到最後,他還是想要再努力一下。

    “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我姓林。”

    “林先生,我知道對於父母來說,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我剛剛提到可以出錢購買錄音的轉播權,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您能理解那種感受嗎?就像是原本陷入絕望後忽然有人朝你伸出了一隻手。這種絕望後遇到的希望真的太過珍貴。

    實不相瞞,原本昨天我是想要在天台自殺的。打電話錄音也只是為了處理遺產。對了,如果您有興趣的話可以現在打開手機看看,說不定熱搜上那條【知名音樂家在天台夜宿,導致發燒昏迷被緊急送往醫院】的新聞還掛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