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酒 作品

第 211 章 是不是該打孩子了...

 納喇常在只得悽悽慘慘地再次為自己分辯:“不,不是這樣的,那日貴妃娘娘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您說過,若是奴婢,奴婢能生個阿哥,您便願意……”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佟貴妃冷言打斷,“納喇常在是犯了癔症,還是腦子裡糊塗,聽不明白好賴話?”

 “本宮何時說過這樣的話了?”

 “那日,你了好一番懇求的話,本宮概不答應。只臨走前,想著你懷有皇嗣,擔心你憂思憂慮,擾了安胎,這才多嘴一句,讓你別東想西想,好好照顧自己,說不得能跟通貴人一樣,有誕育阿哥的福氣。”

 “怎地到了你的嘴裡,黑白對錯就全都顛倒了呢?”

 佟貴妃罵完納喇常在,轉過身,天地可鑑,除臣妾身邊的宮人外,納喇常在身邊的宮人也是全都聽見了的。”

 “聽聞他們現在在慎刑司裡遭受拷問,萬歲爺若是不信,可派梁公公去問上一句,可如臣妾方才所言?”

 她說得斬釘截鐵,語氣十分堅決,由不得旁人不信。

 皇上鷹隼般銳利的視線在她身上梭巡了一圈,未置可否,只點了點皇后手下的椅子,聲音清冷地道了一聲:“坐下吧。”

 言下之意,此事便這麼過去了。

 皇上看向納喇常在的眼神裡不自覺染上幾分不悅與嫌惡,嗓音裡裹挾著霜寒之氣,表情冷冷地問道:“還有呢?”

 納喇常在眸光閃爍,心中陣陣發虛,一時竟也不敢再開口。

 只一隻手無意識地撫上了自己的小腹,瞳仁空洞,神情悽慘。

 在場卻無一人憐憫於她。

 各個都將眼神從她身上移開,與左右不知在耳語些什麼。

 葉芳愉坐在高高的臺階之上,皇上身側,看見底下的妃嬪吃瓜吃得起勁,心中不免有些豔羨,她也想聽八卦啊……

 大約是她羨慕的眼神太過露骨,皇上忽然猝不及防朝她看了過來,眉宇微蹙,嗓音柔和地問她:“可是擔心保清他們了?”

 葉芳愉倏地回過神來,連連搖頭,“沒有,臣妾只是在想些別的事情。”

 “什麼事情?”皇上追問。

 葉芳愉擰著手帕,唇角的笑容溫和又羞澀,襯得她精緻的眉眼瀲灩生姿,極為好看。

 “臣妾只是在想,納喇常在腹中的胎兒到底是怎麼沒的。”

 皇上伸手過來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等下太醫們過來,大約就有結果了,你身子不好,便少操心這些瑣碎的小事。”

 “晚些等事情了結,回去翊坤宮後,記得讓人用柚子葉燒水,去去身上的晦氣。”

 說這話時,他把聲音放得很低,倒也不怕周圍的人聽見。

 然而,雖然聽不見皇上與靖貴妃說了什麼,兩人之間親暱的姿態卻盡落於眾人的眼底,叫好些人不自覺地擰緊了手中的絲帕,心中微微泛酸。

 *

 須臾?()_[(.)]???@?@??()?(),

 太醫院的眾位太醫悉數趕到。

 不等他們行禮()?(),

 皇上便已然大手一揮()?(),

 責令他們一一上前給納喇常在把脈。

 把完脈後()?(),

 眾位太醫聚在一處窸窸窣窣地討論了片刻功夫,最後是院正大人佝僂著身子上前,顫顫巍巍一拱手,開口便道:“納喇常在體內除了安胎藥的藥性殘留外,卻無其他藥物暗害的痕跡。”

 這話一出,謎題又回到了原處。

 皇上立時便有些不耐了,正想開口,就聽院正大人繼續慢慢悠悠地說道:“不過……”

 “納喇常在近來有些憂思多夢,鬱結於心,許是這方面的原因,導致了她腹中胎兒不寧。從這脈象來看,已有十數日的功夫,這與太醫院的脈案嚴重不符。”

 所有人聞言便是一怔。

 納喇常在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

 太皇太后連忙出聲詢問:“之前都是誰負責給納喇常在請平安脈?”

 她話音剛落,便有五個太醫站了出來。

 在場的妃嬪又是一怔。

 那五個太醫一一開口:“微臣是兩日前去給納喇常在請平安脈的。”

 “微臣是五日前去給納喇常在請平安脈的。”

 “微臣是八日前……”

 宮中有規定,妃嬪有孕之初,每隔三日請一次平安脈即可,等到孕後期,即七個月後,方才會派遣太醫,每日都請一次平安脈。

 並且為著謹慎,從妃嬪有孕直至孕後期,最多由三位太醫負責。

 而納喇常在自診出有孕至今,不過半個余月,便相繼換了五位太醫,不得不叫人心中揣測,她是不是有意要隱瞞什麼。

 這時候,第一位去請平安脈的太醫開口了,“微臣那日請過平安脈後,發覺納喇常在有些心情焦躁,便多勸了幾句,讓她放寬心胸,好好養胎……誰知納喇常在卻忽然發了脾氣,道是微臣的醫術不過關,連

安胎藥的方子都不叫微臣開,就把微臣趕了出去……”

 旁邊一位太醫悚然一驚,拱手就道:“微臣也是……”

 其他幾個太醫面面相覷一眼,也跟著拱手:“微臣去請平安脈時,也是如此。”

 太皇太后便問:“既如此,為何不在脈案上寫清這一點?”

 太醫:“回太皇太后話,微臣等人也是不能確定,這會不會對納喇常在腹中的皇嗣產生影響,概因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有的人會,有的人卻不會,並且微臣等人不過只請了一次平安脈,便被納喇常在以醫術不好作為藉口,拒絕再次把脈……自然也就不知,納喇常在之後的心情是否好轉了,亦或者還如從前那般……”

 “故而便沒有將此記錄於脈案之中。”

 太醫之間也是有壁的。

 每個人請完脈,將脈案一寫,掛在太醫院中,好奇之人自會去查看,不會有人當著面問東問西。

 再一個,他們每個人都被納喇常在嫌棄過醫術不好,回去之後,如何肯把請脈的經過大肆宣揚?

 自是隱瞞都來不及了。

 幾位太醫一解釋,

 在場眾人便都懂了。

 太皇太后看向擔架上身形狼狽的女子,冷聲斥問:“這麼說來,都是你咎由自取了?”

 納喇常在身子一抖,還想繼續辯解呢。

 豈料徐太醫不知是看見了什麼,忽然出列,走到正殿中間的雜物處,蹲下來從其中撿起三個什麼東西,輕聲詢問:“這些,可是從納喇常在的屋中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