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再臨謝家
謝府。
“輕若姐姐這幾日心神不寧，可是擔憂少爺？”
祝雨師和輕若兩人坐於瑤華別院的石椅上。
自謝楚青走後，兩人便十分的悠閒，每日上午打理打理花草，下午便坐在這石椅上煮壺清茶。
得知祝雨師身懷絕技之後，輕若在閒暇時也和祝雨師學了兩招劍法，而相應地，祝雨師每晚也跟著輕若讀些古書。
總歸她是護帝尊者，初來此界，自然要掌握一些經史。
可這連日來，輕若卻是神情恍惚，做什麼事兒都心不在焉。
“這一去已經一個多月了，連封信也不給家裡寫，叫人怎能不擔心。”
輕若看著院門，幽幽地說道。
“少爺去穹蒼自是不像在家裡，只怕是少爺學藝繁忙，一時忘了也未可知。輕若姑娘莫要擔心，少爺命大福大，自是不會有事的。”祝雨師安慰道。
“多謝你了。聽聞這穹蒼寒冷，也不知少爺衣物帶夠了沒有，趕明兒得給他做兩件絨襖，叫人給他送過去，否則凍壞了身子如何是好。只可惜這梅花茶他是喝不到了。”
輕若似是又想起謝楚青在時那番情景，嘴角輕然一笑，傾國傾城。
“輕若姐姐笑起來真好看。怪不得少爺喜歡你。”祝雨師調笑道。
“去！又胡說。”輕若翻了祝雨師一眼。
這兩人自謝楚青走後日日相依為伴，少女情誼也是結了下來，已然情如姐妹，相互打趣也是消遣這寂寞的日子。
“哎？輕若姐姐，我這可不是胡說。先前我路過老爺和夫人的廂房，聽得裡面在說給少爺娶妻呢！我一時好奇就聽全了。”說到這裡，祝雨師卻故意不說了。
輕若先是心頭一震，轉而說道：“你怎麼如此大膽，敢偷聽老爺和夫人的談話，小心讓老爺知道了，將你逐出謝家去。”
祝雨師連忙搖手，說道：“輕若姐姐先不忙著生氣，莫非你不想知道少爺要娶得是誰？”
“我……”
輕若自然是想知道的，可一想到謝楚青要娶妻，心中又不是滋味。
可這情愫又不敢讓祝雨師看出來，於是說道：“少爺要娶誰，自有老爺夫人做主，我們做下人的奉命行事便可，你若想說便說，若不想說，這事兒又與我何干。”
這話雖說著得體，但那“與我何干”四字中卻隱隱透著苦楚之意。
“輕若姐姐這可是說錯了，這事兒還真與你有干係。”
“我？我一介下人，主人娶妻怎會與我有干係？”輕若不解。
“我可是真真地聽夫人說，要將輕若姐姐許配給少爺呢！”祝雨師笑道。
“你又胡說！”說罷，輕若張手便要去打祝雨師，可祝雨師又怎會讓她打到，只一個翻身便躲了過去。
“我有沒有胡說，輕若姐姐只需等著看便是。莫非輕若姐姐不願嫁給少爺？”祝雨師問道。
“我……”輕若臉頰一紅，嬌羞說道：“若是少爺願娶，我自然是願意的。”
“好哇！輕若姐姐藏得這麼深，這下可招了吧。”祝雨師笑道。
“你……”輕若見這祝雨師的樣子，頓時又羞又氣。
“輕若姐姐莫要動怒，我方才說的都是實話，絕不騙你。”
祝雨師頓時知道自己這玩笑開過了，立馬兩手一招，做求饒狀。
“哼，不理你了。老爺的襖子縫好了，我得給老爺送去。”
而此時，謝府也來了一位女子，這女子身著素服，扎著兩條辮子，出塵得猶如仙子，只是其面色躲躲閃閃，一雙明亮的眸子死死盯著足下，絲毫不敢抬頭。
“呦，原來是嶽姑娘，這大老遠的，什麼風把你這穹蒼仙子給吹下凡了？”司凌空笑著看著一襲素裝的嶽紫晴，見其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禁笑話道。
可誰知這嶽紫晴絲毫不生氣，說道：“謝家主在麼？”
“你找我師父？”司凌空問道。
嶽紫晴不敢看司凌空，只是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這穹蒼如今頻繁遭受沙梵宵小侵襲，謝家靈藥對其十分重要，是以自謝楚青出事之後，穹蒼長老也不能怠慢處之，嶽天陽便授意嶽紫晴馬不停蹄從穹蒼趕來。
嶽紫晴也不敢拖延，動用全身修為，騎著一匹棗紅色神駒，星夜兼程，趕到了謝家。
“嶽姑娘怎麼像啞巴了？莫非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司凌空左右看著嶽紫晴，見那頗是可愛的面容上透著淡淡愁苦之色，也收起了打趣的心思，說道：“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師父。”
年關將至，楚州的藥材生意到了年尾，已不會再有藥材收成。
年的十一月末，楚州各地藥莊便開始清點貨源，結算一年進項，此時便又是謝府忙碌的時候。
此時，謝家大堂內，楊再弛和楊騫父子正坐於謝孤鴻身旁，一旁的謝府管家撥著算盤珠子。
“老爺，越靈莊今年出去的藥材共一萬六千八百三十一斤，計白銀四十三萬八千五百九十五兩，退回藥材三千九百八十三斤，計白銀八萬七千四百六十六兩，二者相抵，取之十三，今年越靈莊需上繳十萬五千三百三十九兩，和楊莊主交上來的一毫不差。”管家說道。
“我就說越靈莊上交的銀子不用點，對於楊老哥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謝孤鴻笑著說道。
“謝家主，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謝家能讓我越靈莊滯銷的藥材原價回退便已是感激不盡，若再不把銀子當著謝家主的麵點清了，那可就是我楊某人不知好歹了。”
楊再弛笑著道，這銀子和賬面對上了，其心中也是長舒一口氣。
“不過今年這藥材滯銷可是有些多了，是和皇家藥坊有關麼？”謝孤鴻問道。
楊再弛點了點頭，說道：“皇家藥坊一入這藥材生意，可是把藥材這塘水攪渾了。
這尋常的藥材，比咱們低兩分。
名貴的藥材低了三到五分，城裡的藥莊咱們有些交情，倒還勉強沒將貨退回來。
但鄉下鎮裡的藥鋪子全然倒向了皇家，把私坊的藥材都退了。
現在官坊藥材可是佔了十之一二。”
謝孤鴻點了點頭，問道：“我想到了，楊老哥家中如何？可還能堅持？”
楊再弛說道：“我越靈莊護著靈藥，一時半會兒自是無礙，可下面的藥莊就不好過了。
咱們幾家的藥材他們不好意思退，可不退手中又沒活錢，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皇家藥莊出貨。
從幽州回來以後我又去了趟平雲城，平雲城劉掌櫃那裡已經把藥價壓到最低，就這樣還比皇家藥材的價格高出了一分半。”
謝孤鴻一笑，說道：“楊老哥不必驚慌。”
隨即，他對著管家說道：“去告訴楚州各個藥莊，若需要將藥材退回的，儘管退回，謝家以藥材價格的八成回購。”
管家一聽，說道：“家主，如此一來，今年的錢財進項少說可要降三成。”
謝孤鴻擺了擺手，說道：“無妨，咱們若不出手解楚州藥莊的困境，來年一成也收不回來。如今皇家勢大，能避則避，即使丟了生意，也不能丟了人心。去辦吧。”
管家一滯，立即應下，隨後便出了大堂。此時正好司凌空領著嶽紫晴進來。
“師父，穹蒼嶽仙子來了。”
“哦？嶽仙子，快快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