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又至1
‘要不要咱們去檢閱一下現在的梁家軍?’
蘇渭頗為得意,今天心情大好,得了一副眼鏡,解決了眼疾,又在梁川跟前賣弄了一下,這些年總算小有所成。
不僅是神機營威力無敵,就連天雄軍,還有成管大隊,他也強化了好幾遍。
他以為梁川會激動著答應下來。
不曾想,梁川興致闌珊,擺擺手,卻不想興師動眾。
‘不必了,裝備好就行!’
一句話把蘇渭的熱火澆得無影無蹤。
當年的梁川,一手拉起這支隊伍之時,何其的意氣,也曾帶著這支人馬遠赴關中,痛擊党項。往往歷歷在目,再看今日的梁川,卻略顯三分疲態,沒有當年的風發,只有意興闌珊。
這對蘇渭的打擊是最大的。
這麼多年奔走,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現在更是窩身在海上,多少人有家不得回,為的是誰,還不是梁大爺你,你現在唱的這是哪一齣戲?
‘我只是在想,還要流多少血。’
蘇渭怒了。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正是要少流血!’
‘你忘了修城營的老叫花,還有那些替你死的兄弟,你現在打了退堂鼓,看看島上有多少人,拖家帶口近萬人吶,他們可有一絲退路?’
鐵匠作坊裡的氣氛有些緊張。
梁川道:‘咱們也不說這個成不?’
聽到老叫花的名字,梁川的胸口就像堵了一塊巨石一般。現在他欠的人命可不止一條,還有老麻子,還有無數人,他
甚至名字都叫不出來。
梁川不是高高在上,以萬物為芻狗的狠人,反而多了一分悲天憫人,若是幹大事,絕不能仁慈,所謂慈不掌兵,這一點,拖了梁川的後腿。
但也正是因這樣,一大幫人才聚到了梁川的周圍。
不是梁川不想亂來,而是他實在連累了太多人。
‘操練的事,就讓孫叔博去吧,我實在是累了!’
蘇渭也不再多說。
招弟拍了拍手,方婉端上一盤乾果,這是從中原帶來的果點,也只有乾果才能保存下來,實在沒有其也招呼的點心了。
‘三哥。’
方婉輕輕喚了一聲梁川,將梁川的思緒拉了回來。
方婉幾年不見,連誕數個娃娃,身形卻沒有太大變化,特別一張臉,還是出落得大大方方。
‘嗯,有勞了!’
梁川客套了一句。
‘三哥說的這話便見外了。’
招弟經常在孩子跟前講述著當年他是如何與梁川相遇的經過,故事已經講得孩子耳朵都要長繭,可是孩子們百聽不厭一般,因為這些故事比說書的還要精神!
別的不說,就那些打虎的故事,天下哪有這麼刺激的!
梁川吃著乾果,這是桂圓曬乾製成的小果子,甜度極高,一般是女人坐月子的時候加入湯裡補身子用的,直接吃不喝點茶水,嗓子會冒火。
方婉很快又把茶葉端了上來。
‘這是藝娘姐給我送來的茶葉,每年她都會給我送一點,說是咱們鳳山自己的茶山出的茶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