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一卷書 作品

分兵找許巖

 “關你卵事,快些開車喲!”我心煩意亂,想到要被開除了或者受了處分,媽媽該有多難受!

 要是沒有了工作、沒有了工資,家裡一大家子,可又要靠媽媽一把剪刀活命了。幸虧老二在大學裡勤工儉學,從來沒有問家裡要過一分錢。

 我拿到大專文憑時,市分行發了八百塊錢獎學金,我給老二寄了兩百,六百交給了媽媽。老二一分沒有花,過年時全帶回來交給媽媽了。

 又想到幾個弟妹,我這老大算是當了個壞榜樣了。

 再想到曹淑媛,她會怎麼看我?她家裡會怎麼看我?

 還有那麼關心、信任我的師傅……

 心亂如麻!

 三哥說:“莫擔心,回頭找一下大哥,他不是在工商局麼?特馬的老萬要敢發橫,吊銷他的工商執照!你呀,讀書讀迂巴了,特馬的,在社會上混,誰不打個招牌?你早就該同我們兄弟說這事了。”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

 “老四,我跟你話,人活在社會上,就是特馬的打牌鬥地主,誰不是在比手裡的牌大?”

 車開了十多公里,到了第一個車站,我們跳下車,衝進這個鎮裡的小車站,早就沒有人了。我們只是自我安慰的四處看看,馬上上車上路。

 我知道,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不要說許巖六七點鐘就離開了烏由,即便在班車上,人家隨便在哪個站下來,往小旅館一呆,我們上哪去找?除非像二哥說的報案,動用警力才行。

 我們剛啟動汽車,突然一輛卡車呼嘯而至,“嗡”的一聲悶響,停在我們的車屁股後面,差點撞了上來。

 原來是一輛老舊的躍進牌輕型貨車。

 三哥也被帖著車身停下的躍進車嚇了一跳,大罵一聲:“草嫩娘個逼!”順手抽出腳邊的大號扳手,開門就朝卡車上下來的四個人衝了過去。

 我雖然心急如焚,可這個時候也要幫兄弟去討個說法。我抽出自己腰間的牛皮帶,在右手上繞了兩圈,把沉重的黃銅大皮帶扣抓在左手,跟著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