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一卷書 作品

許巖失蹤了

 “瞎扯!是誰想破壞我同師傅的純潔師徒關係?人家高菲是分行的,我哪夠的著?”我有些窘迫。

 我見淑媛臉色難看了幾分,馬上醒悟過來,我這話前半句不錯,後半句有些問題。

 淑媛“哼”了一句,說:“你的意思,你要去了分行,就夠著了?是麼?”那樣子,眉毛就要豎起來,又要往自己空杯子裡倒酒。

 我見她喝一杯酒就面若桃花,忙搶下酒瓶攔住她,“我的意思是,這輩子誰也不想去‘夠’,有你就足矣!”

 她又哼了一聲,高傲的歪著頭對我一笑,似冷笑似警告。

 其實這頓飯吃的並不舒暢,我要去結賬,她說算了吧,你一個月才十快錢零用,夠麼?她從包裡掏出五十元,這頓飯花了四十二元,小貴。

 我們推車在月色下慢慢走著。

 “曹淑媛,你有心事。如果不是姜股長上你家的事,肯定還有什麼事,是麼?”我小心的看著她的側臉,月色給她的臉染上一層脂粉,白裡的,她的臉色又沁出一抹淡紅。

 “不說了,煩!”她皺眉說,“我哥哥的事,在省城哩,你別問了。”

 我突然有些自卑,是呀,她父母都是領導,都有難辦的家事,我又有什麼能力幫她家的事,還是在省城的。

 “張兆一,你就好好的工作,好好的把文憑讀下來,好好的在珠算上下些功夫。你要好好的,好麼?”

 她一連九個“好”的期待,我忙應承著“好好好!”相視又一笑。

 六月的晚風很怡人,我們騎上車,穿行在梧桐樹下,劃破月色塗抹的色彩、碾過地下的枯葉,又驚起樹上的棲鳥。一路向前,不知疲倦。

 她家同我家是兩個方向,她家在東城,我家在西城。她家規矩多,女孩子十點鐘之前是要回家的。我先把她送離她家有一百米的地方,在無人的樹蔭下,我們又擁吻了許久,才依依惜別。

 今天從傍晚到現在將近十點,我們都突破了地下狀態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反而空蕩蕩的,像掛在懸崖絕壁上,找不到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