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蓮子白花藕 作品

第12章 背刺

 鄭瑜羞赧一笑:“實不相瞞,這月兒乃是我昨日才納進府裡的。”

 孟君軻難以理解,但孟君軻大為震撼――昨日新收的男寵,今早就擱那兒哭天喊地難捨難分了?

 鄭瑜繼續解釋道:“昨日得知要遠行,我怕小倌館裡的豔兒綠兒長時間見不到我會難過,便連忙趕去親自與他們道別。誰曾想天命使然,讓我遇到了月兒!他因體弱多病被那嗜賭如命的爹賣了進來,卻堅貞不屈寧死也只做個清倌!他忠貞不渝的品質就如同那瑩潤無暇的皎皎明月……”

 好一副聲淚俱下、感人肺腑的言論,但孟君軻並未表態,反而同拓跋禹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但鄭瑜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許是回憶起昨日的甜蜜,她忍不住左右扭動,甚至伸著脖子往後注目,只為能和月兒含情脈脈眉來眼去。

 一忍再忍,孟君軻終於

還是忍不住幽幽道:“你像是一隻蛆。”真想現在就給她扔下馬去。

 抬首看了眼日頭,孟君軻勒緊韁繩讓馬兒停下,果斷示意道:“正午休息,簡單用些乾糧。”說罷便迫不及待摟住鄭瑜的腰,然後毫不留情將她丟下馬去。

 鄭瑜默默從地上爬起來,疑惑道:“那些乾糧不是給我們防身用的嗎?”那糜餅硬如烙鐵,自幼金貴長大的鄭大小姐怎麼也沒想到這居然是用來吃的,畢竟她臨出發前特意將糜餅塞在胸前,萬一有人暗算還能抵擋箭雨一二。

 在得到“糜餅只能用來吃”的肯定答覆後,她不死心道:“往前十里地便是鎮子,咱們可以找家酒樓……”

 孟君軻冷漠無情打斷道:“一刻鐘時間,吃完繼續趕路。”

 希望徹底破滅,鄭瑜只得咬著手帕在月兒懷中嚶嚶哭泣。

 月兒一面伸手拍著後背哄她,另一隻手還能騰出空來將糜餅掰成碎片,在水中泡軟後親自遞到鄭瑜嘴邊,溫柔道:“張嘴,啊~”

 剛剛還嫌三道四的鄭瑜立刻乖巧張嘴,一臉甜蜜幸福地與月兒深情對望。

 月兒也很是享受其中,雙眸之中皆是依戀:“只要能與小姐長相廝守,即便是吃糠野菜,月兒也甘之如飴。”

 “月兒~”

 “小姐~”

 “月兒!”

 “小姐!”

 “月兒,我屁股痛,你幫我揉揉~”

 “小姐,你想讓月兒用哪裡揉~”

 孟君軻:“……呃。”

 她眼睛裡好像混進了什麼髒東西。

 拓跋禹:“……嗯。”

 他耳朵裡好像傳入了什麼髒東西。

 孟君軻和拓跋禹皆暗自痛心疾首:可恨!為何我不是那眼瞎耳聾之人。

 從未覺得一刻鐘時間如此漫長,吃完半個糜餅後,孟君軻迫不及待起身,還順手將拓跋禹手上剩的小半塊糜餅奪過,粗暴地塞進他口中,通知道:“行了,你也已經吃完了,趕緊起身上路。”

 拓跋禹知曉反抗無用,唯有默默灌了口水,確保那塊餅不會卡在嗓子眼後,繼而翻身上馬。

 那廂鄭瑜和月兒正在執手相看淚眼,彷彿即將經歷什麼生離死別,卻被孟君軻毫不留情打斷:“別,大可不必如此。我不想做這個棒打鴛鴦的惡人,你倆同乘一匹就行。”

 說罷揚長而去,拓跋禹緊隨其後。兩人瞬間便跑沒了影,絲毫不顧鄭瑜二人能否跟得上來。

 但好在月兒尚有幾分騎術在,沒一會兒便追上。

 四匹神駒列隊而行,彷彿不知疲倦般一日千里,從正午跑至夕陽,從麥田跑至林間,直到最後一絲光亮沉入地低,四人恰巧行至一處山腳。

 拓跋禹提議道:“便在此處歇息一宿吧,山上野獸猛禽四伏,夜裡翻山越嶺太過危險。”

 四人找了處水源,並生起篝火。孟君軻準備去獵個野味,卻被拓跋禹攔住了,“我和月公子去就好,你們在此處簡單歇息下。”

 這提議乍看起來很合理,以前護送老弱婦孺行軍,這種活兒都是男丁在做。但月兒聞言卻花容失色,緊緊扯著鄭瑜的衣袖不願鬆手,“小姐,月兒怕……”

 鄭瑜一臉為難看向孟君軻:“大人,你看我這愛寵他柔弱不能自理……”

 聞言,孟君軻挑眉,答應得無比爽快:“好呀,那他留下,你代替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