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齊兵犯境

 翌日。

 四月的春風,輕軟愜意,輕輕吹拂在臉上,令人心曠神怡。

 孔子乘著牛車來到瑕邑,街上行人往來,沿街店鋪眾多,這座城邑本就是孟氏私宮,大多數人專為孟氏服務。

 孔子感嘆著城內的輕鬆氣氛 ,若是在秦晉之國,這種大家族私邑必是管制嚴苛,街道井然。

 一路來到孟氏府邸,孔子帶著子路,子路牽著羊羔來到門前。

 周禮規定,相見禮:“孤執皮帛,卿執羔,大夫執雁,士執雉,庶人執騖,工商執雞”。大家現在走親訪友必帶禮物,就是這麼來的。

 孟貜作為魯國執政上卿,“內閣次輔”,孔子來拜訪自是要帶君主拜禮之下的羔羊的。(我可不是水蛭昂)

 孟府門外,夏諭與兄長早早在此等待。

 讓孟宗主提前出門相迎,孔子的地位差遠了,在魯國也就老叔孫婼和魯公有這個資格,至於季意如那個“晚輩”,孟貜可不慣著他。

 夏諭和孔子是老朋友了,互相寒暄問候,孟何忌表現的舉止有度,行禮互拜問好一套下來不卑不亢,自有一番卿族嫡長的氣度。

 打完招呼,在夏諭二人的“引路”下,孔子在庭院內見到了今天的正主——孟貜。

 孔子整肅衣襟,迎步上前,孟貜作為主人也迎了上去。

 兩人拱手便拜,一套正式繁瑣的禮儀後,孟宗主邀請孔子登堂入室。

 在此過程中,夏諭兄弟和子路只能跟在二人身後,乖乖當個吃瓜群眾。

 大堂,孟氏早已經在堂中已佈下了酒宴,一共五案五席。

 五人分別落座,孔子還未入仕,坐於西邊客席位,子路次之,東邊的孟氏父子按“父兄弟”的順序依次落座。

 都在末席的夏諭和子路面面相覷,一眼定針。

 子路:說好的小廚房單開一席呢?這場面他已經開始“i can't breathe anymore.”早知道就不來了。

 夏諭:你聽錯了是單加一個席位,我已經盡力了。

 時間還早,不急著吃飯,聊天談禮就成了主旋律。

 作為主人家的孟宗主率先開口道:“餘久欲見孔子,惜忙於國事。先前令小兒轉達心意,請君一敘。”

 孔子也很懂事:“上卿邀在下前往拜會,丘久慕宗主,今有如此機運,丘喜不自禁,故前來登門。”

 兩人對圍繞著拜訪理由客氣了幾句,孟貜平靜的面容上生出一抹笑意,開口直入主題:“何忌和夏愚(主角的字)這些年學習禮樂,雖略有成就,但始終不得精要。孔子善禮樂之名,廣傳於列國,是世上有數的賢者。孟貜厚顏,想請孔子教授小兒禮樂,不知……”

 孔子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道:“丘弟子眾多,然才能有限,教授弟子已經是分身乏術,無半點空閒。若是強行收下兩位小君子,又不能教授好他們,豈不是誤人子弟嗎?”

 “況孟氏乃是姬周宗支,魯國卿族,尋一個長於禮樂的賢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見自己被拒絕,孟某人也是豁出去了,直接揭開傷疤,搬出自己的黑料:

 “禮儀是人的根本,沒有禮儀人就立不住。昔日吾同國君訪楚,因貜疏於禮樂,短於禮儀,以至受辱於荊蠻。回國後,貜奮發圖強,學習禮樂,期數年,終有進益。餘常思此事,未嘗無一日不悔,因吾之故使國家恥於列國,此皆吾之過也……

 “吾三十餘歲才有了兩個嫡子,貜望其勿短於禮樂,君子……”

 孟宗主聲音越說越小,似乎是沉浸在以前恥辱的記憶裡,整個人情緒低落,說到情深處竟然流出淚來。

 這場面把子路看的是感動不已,感嘆孟宗主真是個好父親!為了後嗣的教育問題竟能做到這種地步。對於自身的短處能堂堂正正的面對,知錯能改,無愧於魯國當世賢者之名。

 孟宗主:第一賢者宣傳起來太張揚了,當世有名的賢者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