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光線太暗的話會對眼睛不好

 “你們隨意，要殺要剮都是我應得的。”

 “好！有骨氣！”迦南噌得向後方跳去，手中的蠟燭在黑暗中抖了一抖，“既然你答應得痛快，那麼我……倒還有點不知道怎麼辦呢……”

 說話間，迦南把伊希坎迪推到希伯來的面前，而自己則裝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躲在了伊希坎迪的身後。

 “……看到有骨氣的人之後自己反而沒有骨氣了是吧，難道你就不會因此感到絲毫的羞恥嗎？”

 面對伊希坎迪的吐槽，迦南根本不在意，反而伸出雙手握住伊希坎迪的胳膊，開始輕柔地擺動了起來。

 “什麼呀。人家不過是一個弱小可憐又可愛迷人的少女，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了。”

 “……”就

算冷靜如伊希坎迪，也被迦南給無語住了。

 “你確定要聽我的？”

 迦南乖巧地點了點頭。

 “好吧。”其實伊希坎迪不喜歡甚至不會在他人因為生存而做了什麼錯誤的事情後以此為由來懲罰他們。

 因為伊希坎迪認為，真正該為那些不好的結果而負責的人是他們這些神的信徒和慾望之神自己。

 “你的爸媽呢？”伊希坎迪打算把希伯來交給他的爸爸媽媽，然後讓他們來懲罰希伯來。儘管伊希坎迪相信，沒有一個父母會對自己的孩子下太重的手。

 “他們死了。”

 希伯來的如實回答在伊希坎迪聽來只是一個與自己父母關係不好的孩子所說出的氣話而已：“哪兒有這麼咒自己的爸媽的？”

 希伯來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直勾勾地盯著伊希坎迪的眼睛，過了許久才開口解釋：“他們真的死了。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因為一場大病病死了。”

 “……”這種事情對迦南而言並不陌生，但對伊希坎迪而言卻過於沉重，“你家裡幾口人？”

 “七口。我是老大。”

 “所以你是為了照顧他們才偷東西的？”

 “偷東西就是偷東西，哪兒來的那麼多理由。”

 “好。”伊希坎迪走到希伯來的身後，解開了束縛著他的繩子，然後在迦南和希伯來兩人驚訝的目光中，從房間的櫃子裡拿出一些麵包遞到了希伯來的手上。

 “為什麼？”希伯來記得自己之前翻找過那個櫃子，可卻並沒有看到裡面有任何食物，不過最讓希伯來不理解的是，伊希坎迪為什麼不但不打算殺死自己，反而要送給自己食物。

 其實正如希伯來所記憶的那樣，不只是櫃子裡，就連這間房子裡也沒有一點兒食物。在這裡，有的永遠都只是一張用竹子做成的床和一些不被常人所欣賞的“泥盤”而已。所以伊希坎迪以前從來不會去擔心自己會丟什麼東西。

 甚至有好幾次他回家的時候，還能看到屋子裡有一些別人看他可憐送給他的食物。

 “這些食物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就像偷東西也永遠不會是長久之計一樣。”伊希坎迪拉著希伯來走到門外，指著希伯來家的方向，“不過好處是，它們確實可以解決燃眉之急。”

 “以後少偷點兒東西。要是實在找不到工作，我們每天會在集市上免費分發一些食物，你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分到一些。”

 希伯來沒有說話，因為他無法向伊希坎迪保證自己以後會盡量不偷東西，更無法保證自己一定會不再偷東西。希伯來只能抱著伊希坎迪贈予自己的麵包和先前自己從別處偷來的麵包，沿著伊希坎迪所指的自己家的方向不斷地向前走著。

 不對呀！

 希伯來突然反應過來，伊希坎迪明明是第一次見到自己或者說自己是第一次見到伊希坎迪，那伊希坎迪為何會知道自己家在哪裡呢？

 希伯來警惕地回頭看去，可那間房子早已被黑暗籠罩，尋不到蹤跡了。

 “神蹟！神蹟！”

 希伯來覺得自己要麼是見到鬼了，要麼就是遇到神了，可從伊希坎迪不僅沒有傷害自己反而出手幫助自己看來，希伯來覺得伊希坎迪比起鬼怪更像神多一點。

 “伊希坎迪，你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過他了，幹嘛還要給他食物？”迦南見希伯來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卻尋尋覓覓尋不到自己的足跡，便知道伊希坎迪一定是用了什麼障眼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