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面桃樹

 烏篷船遊弋在小溪中，兩岸桃樹延綿數百步，絢麗的桃花繽紛如雨，詩意盎然。

 然而顧長天眉頭微皺，因為他越看那些盛開的桃花樹，越覺得它們形態扭曲，看上去就像是：

 一個個揮舞雙手、仰天嘶吼的人。

 小溪裡靜謐異常，只有流水聲和風颳過桃花林的嗚嗚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不知何時，顧長天發覺，胸口的淨世青蓮，吸收冥靈之氣的速度，不由再次提升，而且越往前航行，吸收速度越來越快。

 但當烏篷船劃過一段距離，吸收冥靈之氣的速度又慢下來，他當即停下船，調轉船頭又往回劃，結果吸收速度又提升了。

 往前划行一段距離，速度再次變慢，嘗試幾次後，他找到了癥結，將烏篷船停靠岸邊，跳上岸，直奔岸邊不遠處的幾棵桃花樹。

 隨著不斷接近，淨世青蓮吸收速度，果然越來越快，說明跟上次在村後情況一樣，這裡也有一處冥靈之氣和邪祟之氣集聚的地方。

 往前走了十幾步，兩棵看上去像新栽的桃花樹，生長在桃花林邊緣位置，而冥靈之氣和邪祟之氣的源頭，就是這兩棵桃花樹。

 顧長天打量兩棵桃花樹，兩棵樹比其他樹矮不少，跟人差不多高，枝丫不多，樹上的桃花也稀稀朗朗。

 他繞著兩棵桃花樹轉了幾圈，地上的泥土，有被翻動過的痕跡，像是剛剛栽樹的情形。

 然而剛栽下去的桃樹，不可能立馬開花才對，顯然，這些桃花樹不正常。

 詭誕淨土邪祟叢生、詭誕遍地，顧長天早就見怪不怪，他乾脆跑回船上，拿來了船上的油燈，還有一盒配發的火柴。

 他打開火柴盒，從裡面抽出一根火柴，裡面的火柴是三十三根，用一根少一根，要是找不到補充，沒了火柴，可就無法點燃油燈，那在冥海上活不了多久。

 噗嗤點燃火柴，他又擰開燈罩，點燃燈芯，明亮的燈光，一下照亮周圍，將兩棵桃花樹籠罩在內。

 啊啊啊……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兩棵桃花樹發出悽慘的叫聲，好像人類被火焰灼傷，發出的慘叫聲。

 顧長天不為所動，舉著油燈靠近，慘叫聲越來越大，而且聽上去隱隱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只見兩棵樹表面，有塊表皮寸寸脫落，慢慢露出一塊圓形輪廓，緊接著出現雙眼、鼻孔、嘴巴，變成兩張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