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蘭一鳴竹藍打水一場空

 望著籠屜中規規矩矩轉著圈擺放的包子，牛紹堂眼前卻看到的是些白花花的金元寶，又一陣熱氣撲到他臉上，身子一晃，眼前一花，身子一晃，他似乎經不住這般折騰了。

 秋正紅看在眼裡，故意說道：“老爺，您看牛會長，是不是讓包子給嚇著了！”

 孫大人看了一眼牛紹堂，故意咳了兩聲。

 牛紹堂被孫大人咳聲驚了一下，用力睜大眼睛，挺一挺腰板，又打起了精神，終於沒有癱在地上。

 孫木林望著籠屜說道：“牛會長，你品啊！”

 牛紹堂有氣無力地應道：“大人先品！”

 孫木林不再理會牛紹堂，先是捋一把衣袖，伸出右手，用拇指與食指輕輕夾起籠屜中間那個包子，又輕輕放進口中，故意巴嗒巴嗒咀嚼起來，邊嚼邊說道：“真是香啊！”

 牛紹堂呆呆地望著孫大人，聽著孫大人嘴裡的嘀嗒聲，坐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孫大人繼續說道：“今天聽的這個捋戲腔，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中聽的腔，雖說我不會唱，但我會聽，好聽不好聽我聽得出。這包子雖說我不會包，但我會聞，一聞便知好吃不好吃。可自個身上的毛病，自個是感覺不到的。不過，只要能給鄉里鄉親一個樂子，不管是誰，就算將我唱成巴巴一堆，我心裡也是舒坦的。只是牛會長，別因今兒我來又給氣著了，商會還得靠你來掌管，街上還得你來招呼，吃飽喝足才能幹事嘛。”

 此時的牛紹堂己無心眼前的包子而真的暈頭轉向起來，臉色紅一陣黃一陣，緊握凳子扶手的那隻手突然鬆開，身子隨即從凳子上摔在地上。

 孫木林很是掃興，大喊一聲：“抬出去！”

 商會幫從前門跑來，趕緊從地上扶起牛紹堂。

 八郎與孬兒將牛紹堂左右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二人一手拽著牛紹堂手，一手摟住牛紹堂腰，幾乎是拖著向前，將牛紹堂拖出了食鋪。

 孫大人吃完包子，起身要走，範叔說把他的聽差都叫進來吃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