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杜五郎 作品

第179章 誰貪


                 二月十八,驚蟄時節,天上的雲很重,將雨未雨。

  顏宅後院的二樓閨閣中,顏嫣坐在窗邊,支著耳朵,遠遠聽到阿孃的動靜了,連忙便往書房跑去。

  惹得她的婢女永兒在後面慌張跟著。

  “三娘,等等我呀。

  顏嫣才不等,趕到書房,果然見顏真卿從外面回來了。

  她乖巧地行了個萬福,道:“見過阿爺,女兒請阿爺春安。”

  韋芸皺眉道:“女兒家嫻靜些,當心嫁不出去。”

  顏真卿道:“又是著急過來,又是行禮,這是要與為父提要求了。”

  “哪有?女兒是關心阿爺,既卸了縣尉之職,不知阿爺今日去了何處?”

  顏真卿不答,揮手讓妻女下去,自走進書房。

  但顏嫣卻不肯放棄,偏要追問,道:“阿爺可是見了阿兄,他又被捉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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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也是最妥善的處置辦法,不給聖人添任何麻煩。

  “駙馬,鄭三絕來訪。

  “不見了,便說我病了。”張填擺手道。

  這個婢女才走,又有一個婢女匆匆趕來,道:“駙馬,右相府有請。”

  “推說我病了。

  “喏。

  張填苦笑著,看向身旁面若寒霜的寧親公主,漫不經心道:“好了,事情了結了。

  你沒有因我的這些破事牽連,聖人也沒有因此怪罪我們,滿意了吧?

  “薛白明明是薛鏽的兒子,你與那賤人卻推說是義子,避重就輕。不弄死唐昌,你還問我滿意與否?”

  一說起來,寧親公主馬上就控制不住情緒,吼道:“你那破別院裡養的每一個賤奴都要死!我要你全部殺了證明給我看,為何還有一個一直在眼前晃來晃去?我滿意?我能滿意嗎?!”

  “與我何干?”張咱淡淡道:“我未曾與他們聯絡過,他們是何說辭我如何得知?我只求聖人不猜忌我們.…”

  “你真該死!”寧親公主大怒,拿起酒杯丟在張珀身上,罵道:“你到底揣著什麼心思沾那賤人這些破事,以為我不知嗎?多管閒事,犯賤!要不是你答應賀知章那老東西,能有這些事嗎?!”

  “我為何答應?”張咱反問道:“還不是你們兄弟姐妹留下的爛攤子?”

  “為了誰?我為了誰的前程才與胞兄親近?你去死吧!

  又一個酒杯砸在身上。

  張咱皺了皺眉,起身往外走去,嘴裡還平靜地道:“總之事情過去了,公主好好平夏一下吧。”

  “你敢出門?張咱,我會派人盯著你,你敢碰別的女人一下,我鬮了你!”

  青門的康家酒樓的大堂,張珀獨自坐下,自斟了一杯酒飲著。

  於他而言,整樁麻煩都結束了。

  但偶爾,酒樓中的一些閒談也會落入他的耳中,他雖懶得理會,但其中有幾個書生的言論難免還是讓他在意到了。

  那薛打牌分明是犯了諱,不該為狀元,去年的春闈五子成了今年把持科場的惡一直到了入夜,書生們都在罵薛白。

  到後來,張填喝醉了,丟了一串錢幣給店家,趴在桌案上就睡。這麼做後果很嚴重,但他就是不願回公主府。

  是夜作夢,夢到了李白,他感到很羨慕李白。

  一覺睡到周圍又有了嘈雜之聲,張咱醒來,揉了揉眼,竟是又要來了酒食,繼續飲酒。

  “真是要罷了薛郎的狀元,改為楊譽?

  聽說是,昨日好幾個酒樓都在傳。”

  “楊譽是誰?我從未聽過。

  “國子監抄錄張榜了薛白與楊譽的卷子,我去看了,天壤之別。你們可去看看,薛白能作那些傳世詩詞,名望才氣倒是不缺的。但你們可知為何大宗伯故意出題逼他犯諱?點了他的狀元,再罷了他的狀元。多此一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