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公子 作品

第924章 密密匝匝,柔情如水。

    司御一時沒有說話,蔣尋有些尷尬,還想解釋發現根本無從下手。

    司音音還坐在輪椅,困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花辭不是這麼不淡定的人,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在看到蔣尋時,她的情緒就沒有穩定住。

    她想起前天晚上,蔣尋和那個服務員,她又進酒店。

    現在看來,他醉酒也是假的!

    而她傻乎乎的竟然還哄了他睡覺,出來後被秦菲兒和司音音逮了一個正著。

    她被辱罵。

    她的擔心不止是多管閒事,簡直就是個笑話。

    她為什麼要管他死活,為什麼沒有那麼明顯拒絕他的親熱!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滿身髒汙的女人,一身不堪!

    “花辭?”司音音問她。

    花辭心跳不穩,跳的很快,“你讓他走。”

    司音音看了眼司御,她思索了兩秒,“你走。”

    蔣尋開口,“姑姑,那……”

    “你出去!”司音音打斷,“我告訴你們倆,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她,都給我消失。”

    蔣尋哦了一聲,低頭。

    乖巧的轉身,看了眼司御,叫他走,他不動。蔣尋只有自己走,哎,早知道今天就不來了。

    “你呢?”司音音看司御,還不走?

    司御沒有回,到花辭面前,“花辭。”

    花辭給了他一個冷冽的眼神,他不走,她走!才動,司御把她拉住,單手一樓,把她抱起來,強行抱到了屋子裡!

    因為她一直在掙扎,便去不了2樓,到1樓的雜物間進去關門反鎖,把她控制在自己的胸膛和牆壁之間。

    雜物間很多東西,光線很暗,即使是白天,也像日落之後。

    “讓開!”花辭抓著他的衣服,他沒有用力,只是手肘箍著她的腰,她就無法掙脫。

    她憤怒,屈辱,惱火。

    臉色發白又發紅,“你要鬧到什麼時候?!”她用力一吼,拍打著他的胸膛,他沒有避讓,也沒有阻止。

    光線原本就比較黑暗,經他那麼一擋,花辭入目的就是昏昏沉沉,他的輪廓在黑與白的交界線裡,她看了心裡彷彿就橫了一把刀,刺激著她渾身筋脈。

    她牟足了力氣,推也推不動。

    就是這股無力,她體內隱藏的火苗猝然就變成了狂風暴雨,“讓開,別碰我!”

    她像被紮了釘子的氣球,在瘋狂的扭動,那暴躁的神態,和平常很不一樣。

    “花辭。”司御去捉她的手臂,“冷靜點兒,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混蛋!”她捂著自己的耳朵,這氣球的神態正在癲狂之時。

    “花辭。”司御拉著她的手腕,“我好好給你說,你……”

    “不。”她咬著牙從嘴裡蹦出這麼一個字來,她看到司御,就像是看到了什麼魔鬼一樣,開始撕扯,拳頭如雨點般朝著他打去!

    司御就抱著。

    她如蛇扭動,“別碰我,別碰我!”聲音嘶啞粗噶。

    “怎麼了,花辭?”司御沉聲問,看到她這般,他心裡似有遲鈍的刀子在割。

    “啊!”花辭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推開了他,一轉身彭的一下撞向了門,聲音很大。

    “花辭!”司御把她扯過來,她的額頭紅了一大片,她神色暴躁,眼神渙散。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喉嚨裡聲音含著沙子一般,用力掙扎,司御不敢鬆手,握著她的手腕,“別傷害自己,你打我。”

    啪。

    她給了他一巴掌,接著又是第二掌。

    “你是混蛋,我討厭你,你是混蛋,我討厭你!”只有這兩句,卻在重複著說,每一句都是從肺裡擠出來,像是利刃穿過千瘡百孔的胸膛,那麼用力,失控、撕礪!

    司音音在外面聽到了聲音,以為兩人打架。

    不停的拍門,“怎麼回事,司御,你是不是在欺負花辭,把門打開,讓她出來!”

    司御摸著花辭的手,她的手都打紅了。

    “姑姑,把文綜叫來,快點!”司御說的急促,司音音意識到了不好,趕緊聯繫文綜。

    那一天。

    那個雜物間裡噼裡啪啦的聲音長達半小時,直到最後她精疲力盡。

    又或者說,她體內埋藏已久的消極情緒,發洩的差不多。

    ……

    花辭躺在沙發,頭放在司御的腿上,打了一點鎮定劑,睡了。

    司御兩邊臉都被打,脖子抓了很多紅印子,衣服也被扯破。他低頭,光穿過他的碎髮,到達眉梢,看著花辭,那一時難以形容的溫柔。

    她除了額頭紅了,其它還好,沒有傷。

    文綜,“按照我的判斷,應該是狂躁症,這是她第一次發作?”

    “嗯。”司御給她蓋上被子,摸了摸她的臉,剛剛發狂時身上很燙,這會兒還有滾燙的餘溫。

    “精神分裂患者本來就不能受刺激,現在又來了一個狂躁症,你最近幹什麼了?”文綜問。

    司御胸膛一個起伏,又猛的跌落,“我騙了她。”

    想擁抱,便以殺人為由,讓她去了他的套房。

    “最近第二人格有沒有出來?”

    “沒有,三個多月都沒有發病。”

    “突然發病,還是新病症,你騙她不輕啊。”文綜看著花辭,嘆氣,“還有一個原因,她應該是太壓抑太久了,你騙她只是一個她崩潰的突破口。”

    司音音,“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配合吃藥,看心理醫生,不要到進精神病院的地步,現在最主要是不要再刺激她,增加她大腦的負荷量。司御,你要多陪她,阿南這個人格許久不出現,和你也有關係,狂躁症的出現和你更有關係。”

    …………

    文綜走時留下了藥,司音音深呼吸,一臉擔憂。

    司御撫摸著花辭的頭髮,沒有回答。

    這時傭人過來叫吃飯,司音音推著輪椅過去,讓傭人重新給花辭準備,什麼時候醒來什麼時候吃。

    回頭時,司御正在親吻花辭的額頭。

    密密匝匝,柔情如水。

    他臉上巴掌印,脖子有傷,衣服破裂,卻又有鑽進心坎裡的吸引人。

    司音音無聲一笑。

    人這一輩子,無論怎麼狂,總會遇到一個讓你捱打都心甘情願的。

    比如五年前的她。

    現在的司御。

    她走過去,剛想說什麼,司御開口了。

    “姑姑,不要讓司家人知道這件事。”

    司音音明白,司御在著手解決他和秦菲兒之間的事,若是讓他們知道了花辭有精神病,說什麼都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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