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不語 作品

第965章 爭分奪秒,死前拉墊背

    這一晚是關鍵時刻,逼得譚閆泊不得不做決定,他說,喬宋這邊皆大歡喜,他若是不說,那對喬宋而言就是廢棋一顆,而且喬治笙想拿譚凱洩憤都不行,因為譚凱早就已經死了,現在躺在床上的不過是個替身。

    平日裡喬治笙讓宋喜十點之前就上床躺著,差不多最晚十點半十一點也就睡了,然而今天宋喜怎麼都睡不著,平躺在床上跟著揪心。

    喬治笙說什麼都沒用,沒轍,他把燈關上,黑暗裡表演無光辨字,在她耳邊給她念故事,宋喜聽他念得認真,不由得出聲問:“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

    “擔心。”喬治笙回的很快,“我擔心你再不睡覺,喬喬和帛京也會困的。”

    宋喜雙手輕輕搭在已經隆起的小腹處,出聲回道:“他們困了自己會睡,嬰兒在媽媽肚子裡一天要睡二十三個小時。”

    喬治笙問:“那我講故事,他們聽不到了?”

    宋喜勾起唇角,忍俊不禁,“是啊,把書放下吧,不用白費力氣。”

    喬治笙說:“正好,他們兩個睡了,給你講點兒少兒不宜的。”

    宋喜一個不小心樂出聲,側頭看向喬治笙,雙眼適應了黑暗,她隱約能看清他的輪廓,抬手摸他高挺的鼻樑,然後眉眼,宋喜道:“我要求不高,兒子長的像你就可以了。”

    喬治笙順勢握住宋喜的手,出聲接道:“可我怕喬喬未必能超過你。”

    宋喜笑說:“不怕你女兒聽到不高興?”

    他回的理所當然,“不是睡著了嘛。”

    隨著孩子月份越來越大,宋喜身為母親的責任感也越發濃烈,聊到孩子,她有很多事兒可以說,喬治笙一直陪著她,兩人從孩子出生一直聊到上幼兒園,然後長大成人。

    “孩子越來越大,我們就會越來越老,我挺怕老的。”宋喜說。

    喬治笙摟著她,輕聲道:“不怕,我比你大,要老也是我先老。”

    宋喜說:“男人抗老。”

    喬治笙說:“明天開始我儘量風吹日曬,回家也不擦臉。”

    宋喜笑出聲,滿腦子喬治笙下地幹活的畫面。

    喬治笙見她高興,趕緊又哄了幾句:“有個歌詞怎麼唱的?我耕田來我織布,我挑水來我澆園。”

    宋喜說:“我負責貌美如花。”

    喬治笙應聲:“我來賺錢養家。”

    宋喜道:“不,你負責如花。”

    說罷,她被自己戳到笑點,在他懷裡一個勁兒的發抖。

    喬治笙也樂了,低沉悅耳的聲音說道:“我這樣子,想當如花也有些困難。”

    宋喜說:“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膨脹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喬治笙以前確實不這樣,現在私下裡也臭貧,偶爾也自戀。

    他說:“我想好了,挑個漂亮的小島,以後我們一家人去島上住,在島上給你建個漂亮的木房子,花從房頂垂到前廊,圈一個大點兒的院子,把七條和發財它們都接過去,在陰涼的地方放兩張躺椅,到時候我們就像現在這樣,困了就一起睡覺,不困就喝著東西聊聊天……”

    喬治笙在外人面前依舊話少,但私下裡已經跟宋喜並駕齊驅,不算是話少的人,她窩在他懷裡閉著眼,聽他構架未來藍圖,剛開始腦子還是清醒的,但不知從何時起,也許是他說到給喬喬和帛京做鞦韆的時候,她腦海中還有秋千的樣子,可一個不留神,意識一片混沌,徹底睡著了。

    喬治笙聽著懷中人均勻的呼吸聲,輕輕親吻她的頭頂,他承諾的一切,都會做到,人生短短數十載,他們已經錯過了剛開始的二十幾年,往後的日子,他一天都不要虛度。

    宋喜這一覺睡得又深又沉,恍惚間睜開眼,天已經亮了,她睡在床邊,枕著喬治笙的枕頭,而喬治笙不在房裡。

    起來後看了眼時間,現在已是上午十點半,宋喜下床後出門去找喬治笙,正趕上他端著一杯溫熱的甜牛奶從飯廳方向走來。

    “睡醒了?正好把牛奶喝了。”

    宋喜跟他一起回了房間,沒有馬上喝牛奶,而是出聲問:“監委會那邊有消息了嗎?”

    喬治笙面色無異,“不著急,先把牛奶喝了。”

    宋喜說:“我還沒刷牙洗臉。”

    喬治笙說:“那就先收拾。”

    宋喜不著痕跡的打量喬治笙的臉,敏銳的問:“是不是譚閆泊決定不說?”

    喬治笙停頓兩秒,面色平靜的開口回道:“有兩個消息,一個好一個壞。”

    宋喜說:“壞消息。”

    喬治笙說:“譚閆泊今早在審訊過程中突發心梗,沒等送醫就死了。”

    宋喜聞言,眼睛一瞪,頓了幾秒才道:“譚閆泊有心臟病嗎?”

    喬治笙道:“是心梗的症狀,不過不排除下毒的可能,許叔說,譚閆泊已經答應接受審問,期間情緒也很平靜,而且事發突然,現在要送到法醫組進行具體的解剖化驗才知道。”

    一睜眼,又是一個噩耗,宋喜消化片刻,趕緊問:“好消息是什麼?”

    喬治笙道:“譚閆泊是在接受審問的過程中出的事兒,在此之前他已經說出幾個人的名字,而且事發之時,他還說了盛崢嶸,在場的人不止一兩個,大家都聽見了。”

    宋喜眼睛一亮,“他有沒有說盛崢嶸具體做過什麼?”

    喬治笙道:“他能說出盛崢嶸三個字,估計都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很可能是盛家下手要他死,他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除了名字之外,沒來得及說其他的。”

    宋喜不知該喜還是憂,譚閆泊本是他們對抗方盛的最有利武器,然而為了開啟這把武器,幾經周折,結果沒有物盡其用,還是被方盛給搶了先,也不知往後的局勢又要如何打破僵局。

    喬治笙猜到宋喜心中所想,看著她,他充斥安全感的沉穩聲音說道:“譚閆泊出事兒之前喊出盛崢嶸的名字,監委會下一步一定會請盛崢嶸進去喝茶,那地方,進去容易,想出來,太難。”

    直接把杯子遞到宋喜唇邊,喬治笙放柔聲音,哄著道:“先把牛奶喝了,現在該著急的是他們,你吃飽了我們再想下一步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