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心有羽翼

與此而來的還有另外一種奇妙靈覺，便是能夠分辨出大多數人的善意和惡意，除非對方是像寧西城門口擺攤賣書老人那樣的高人，所以凡無憂也猜測，是不是修士如果到了某種境界，能夠隱匿氣機到自己無法發現，比如卓青衣，比如那個深不可測的何蔽。

見到柳葉的那一刻起，她身上的某種氣息便吸引了他，是一種說不起但很舒適的感覺。

真要說，就是溫暖。

這種感覺，錦衣的身上也有。

柳葉的氣息更加生機勃勃。

而在日常生活中，柳葉的舉止卻是一直是溫婉若水的，凡無憂在木匠店裡幹活的時候，她會默默地在一旁陪伴，也會在恰好的時候送上一杯甘苦的風露茶或是爽口的豆蔻飲子。

她細心觀察並記下凡無憂的口味，餐桌上總能出現一道專門為了他而準備的菜餚。何柱與凡無憂都喜好杯中之物，作為一家之主的何柱可以三不五時的喝上幾杯，當夥計的凡無憂卻不能，於是固定在旬末的午飯時，柳葉會買來一罈凡無憂喜歡的青竹葉桂花小釀，除了二虎外給大家都倒上一杯，但是看著凡無憂幾杯下肚臉色慢慢變紅，她就莫名地開心。

其實她並不喜歡喝酒，覺得太過辛辣，一杯酒要小口小口抿上好久，但她就是喜歡這樣的氛圍。

凡無憂心中藏著心事，突然一下從熟悉的大明來到陌生的唐昭，他雖然很快接受了這一點，卻也難免會想起之前的一切，想起父親，想起河山風光，想起各地風味。

他沒法向任何人訴說這些，有時候，在一如昨晚那清涼的夜晚，他睡不著，便會去到門前的小坡上，坐在樹下想心事，一坐就是大半夜。

有時他能感覺到背後有一雙清亮的眸子在凝望他，但他忍住讓自己不要回頭，生怕嚇跑了那顆小鹿一樣的少女心。

柳葉喜歡他，他知曉，他又何嘗不喜歡柳葉呢，只是自家這浮萍一般的身世與詭異且難言好壞的際遇，他想弄清楚這一切，在此之前對於柳葉的好感會壓在心底。

他匆匆離開寧西城，除了怕連累何家，也有不敢與柳葉有太過的牽絆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