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禮道歉

而在另一邊,蘭鳶山捏著一張銀行卡,神思不屬地回到了家。




倒黴小狗已經窩在沙發上睡著了,半身懸空,眼看著就要掉下去。




蘭鳶山見此,眼疾手快地用腳尖託著,將他輕輕踢了回去。




.......睡覺都不老實。




蘭鳶山本想把他抱回房間,但小狗一碰就開始哼唧,似乎是睡得很不安穩,蘭鳶山最後也只好選擇放棄,抱來一床被子,給小狗蓋上。




蓋上被子之後,蘭君欽果然不哼哼了,將下巴埋在被子裡,輕輕地蹭了蹭,低低地咕噥了一聲“媽媽”。




蘭鳶山:“........”




他蹲在沙發邊,盯著蘭君欽的睡顏看了一會兒,隨後眸光閃動,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蘭君欽的臉蛋,將蘭君欽頭頂的劉海撩了起來。




蘭君欽的臉還帶著傷,但撩起過長的劉海之後,能明顯地就能看見俊秀的眉目和精緻的五官輪廓。




要不是總是臉上帶著傷,鼻青臉腫的,又或者不經常低著頭,總是一副受氣的模樣,以蘭君欽實際的皮相,多半也會被不少男男女女愛慕。




其實蘭鳶山自己不愛照鏡子,沒什麼感覺,但是要是換一個人在這裡,一定會說蘭君欽長的像極了蘭鳶山。




指尖輕輕從蘭君欽的臉蛋上劃過,蘭鳶山不知想到了什麼,半晌低聲道:




“眼睛很像他。”




他喃喃道:“.....難道真的只是巧合麼?”




蘭君欽似乎是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話,眼睫輕輕顫動,掙扎著想要醒來,卻被溫暖的被子拖進了更加深沉的夢境裡。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蘭鳶山上班的時間不固定,今天輪到他上早班,他留了一張字條給蘭君欽,告訴他自己已經走了。




蘭君欽揉著眼睛坐起來,看完茶几上的字條,打算去洗漱,但在經過房間桌子的時候卻意外看見了熱氣騰騰的早餐,還有——




他一直心心念唸的、被變賣的母親的遺物。




父親把它們贖回來了?!




他仔仔細細、前前後後把玉和鐲子看了好多遍,在確定這就是之前媽媽留下的鐲子和玉的時候,高興地差點沒跳起來。




最後,他把它緊緊地將他貼在胸口,情緒激動,只覺眼眶發熱。




......原來爸爸一直記得這件事。




蘭君欽眼尾發紅,揉了揉眼睛,半晌握著手鐲和玉,小心地用布包好,和項鍊一起,放進了櫃子裡。




爸爸真好。




抱著激動和開心的心情,蘭君欽照常來到了學校。




他臉上還頂著傷,往日裡的他若是臉上有傷,定是被蘭鳶山打的,總是唯唯諾諾地低下頭,但這一次不一樣,被愛的小狗昂首挺胸地走進了教室,像是臉上的傷疤都是光榮的勳章一般。




他在班上沒什麼朋友,自然也沒什麼人關心他臉上的傷究竟是哪裡來的。




不過蘭君欽有個好賭成性的父親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大家也都見怪不怪,看見蘭君欽進來的時候,經過的人都忍不住側身躲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好像是生怕蘭君欽身上的傷和窮會傳染似的。




在蘭君欽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時候,前桌還用力地將凳子往前挪,避開和蘭君欽桌子的接觸,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蘭君欽:“.......”




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他今天重新得到了媽媽的遺物,心情很好,也就不和這些人一般見識,將筆袋拿出來,拿出桌肚裡下一節課需要用到的書,準備上課。




豈料他剛剛翻開書,就發現書本的頁數都被人用圓珠筆劃爛了,教材上的文章和單詞都模糊難辨。




蘭君欽:“......”




他下意識抬起頭,往周遭看了一眼,卻發現大家都刻意避開了他的視線,沒人往他這裡看。




或許是早就知道了劃爛他書的人是誰,只不過沒人敢說罷了。




“.........”




蘭君欽被孤立久了,沒有人願意和他同桌,上課的時候自然也沒有人和他共看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