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 章





藺岐面色微紅:“我……”




就在這時,忽有道妖氣盤旋著繞進他二人的掌心。那妖氣使了巧勁兒,沒怎麼用力就分開了他倆的手。




他微怔。




是誰?




奚昭只當是他自個兒鬆開的,也沒再逗他的意思。




而在旁的太崖已取過茶壺,替她注滿茶水。




元闕洲恰時岔開話題,問道:“方才忘了過問,不知藺公子緣何來找昭昭?她是我寨中人,若有何事,但說無妨。”




“不過尋常小事。”藺岐面色淡淡,不欲多說。




“那便好。”元闕洲輕笑,又看向奚昭,“我來是為赴宴的事。方才有妖侍遞信,說是開宴在即。”




想起昨晚在大寨主影中碰見的那人,奚昭點頭。飲了口茶水,便起身說走。




出門時,藺岐並未急著走動。他垂下眸,掃了眼右手掌心。




卻見掌心處劃了道細細血痕,正緩慢往外滲血。




應是被剛剛那道妖氣所傷。




他又抬了頭,視線在身前的二人間緩緩遊移兩番。




*




與上回不同,這次擺宴的場地明顯小了許多。




大寨主居主位,藺岐在右,再往下皆是些大寨主看重的手下。太史越和元闕洲則在左,入宴時,奚昭有意看了眼太史越。




和上回一樣,他身旁跟了兩個妖侍,左右侍奉著。而他也仍是一臉倦色,眼下浮著淡淡的青黑。




昨天在那影子裡,他既沒聽見她說話,也沒看見她的臉,理應認不出她才對。




但就在她落座時,他忽移過視線,看向她。




奚昭心緊,忽又想到太崖就在旁邊,登時放下心。




要他真是那野道士,那他八成是在看太崖。




跟她先前猜的差不多,太崖才坐下,便輕聲道:“確為他。”




奚昭將手壓在嘴上,悄聲說:“你確定?”




“容貌有變,也察覺不到氣息。”太崖稍頓,耳語,“但確為師尊。”




果真是那野道士。




奚昭睨了眼太史越,恨不得現下就把他揪出來,也好盤問清楚他為何抓著她不放。




剛這麼想,房門就從外合上了。




夜色被阻隔在外,房中昏昏暗暗,僅有燭火飄搖。




大寨主大笑兩聲,對藺岐道:“世兄,開山在即,你也在這兒待了幾月了,有沒有挑中什麼順眼的靈物?”




藺岐淡聲道:“岐為符修,靈物無用。”




“養著沒什麼用處,可那靈物的血用處卻大得很。”大寨主說,“拿來畫符,不也更有效用?”




藺岐眼底劃過絲厭惡,但很快就被遮掩而下。




“寨主言重。”他道。




大寨主又作大笑:“世兄,用不著拘謹。不過就算養靈物,也有好有壞。就說先前,我在那荒郊野嶺也撿著只畜生。原打算當靈物養著,不想竟被反咬了口。哪容得它作亂,後來到底還是殺了——二當家,你以為如何?”




太史越倦倦抬眼,說話也沒什麼氣力。




“殺便殺了。”他道,“大寨主想我說出什麼話來?”




沒想到他半分面子不給,大寨主笑意一僵。




但灌了口酒後,他的神情又緩和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