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長頭髮 作品

30.嚇嚇更健康

許乘月跟著鄭三娘來到他們家的帷帳, 這地方看著遠,其實後面有一條小徑可以直接通過去,距離非常近。




只是這路有些偏, 不熟悉這地方的人很難找得到。




鄭娘興沖沖地一把掀開帷帳的簾子,高興地說, “阿孃,你看兒將誰帶來了?”




圍坐在裡面的人聽到她的聲音, 齊齊轉頭望去。




鄭娘身邊跟著兩個小娘子,一個是劉家二孃, 另一個有些眼生。




認人是世家子女必備的本領, 萬一哪天在社交場合遇到不認識的人, 不知道怎麼稱呼, 豈不是會很尷尬。




好在有國公夫人解圍, 她問鄭娘,“這位小娘子是?”




“阿孃,她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許娘子啊!”




許乘月隨著她的話,行了一禮, “鄭夫人好。”




“你這孩子太多禮了。”鄭夫人熱情招呼她坐下。




鄭夫人自然是知道許乘月此人的,自從鄭娘上次的事情結束後,她已經將此人唸叨了無數遍, 整天掛在嘴邊, 吹捧得天上有, 地下無。




對於她救了女兒的事非常感激, 鄭夫人聽多了鄭孃的誇獎,心中更是好奇。




當下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穿著打扮只是尋常,甚至稱得上樸素,跟時下小娘子喜好的華麗且鮮豔奪目的風格不同。




難得的是一身的氣度, 來到這裡也不見半點侷促,坦然大方。




鄭夫人目露欣賞。




劉二孃與在場人都認識,熟門熟路行禮問好。本以為他們也認識許乘月,見到這種情況卻有些訝然。




看樣子鄭家人裡,除了鄭娘外都不認識這許娘子。




這下更摸不準對方的身份了。




鄭娘向來不羈,難道是從什麼窮鄉僻壤裡認識的人?




許乘月又與其他幾位似乎是鄭娘堂姊妹、嫂嫂的年輕女子見過禮,在鄭孃的呼喚下坐到她身邊。




她暗暗觀察著,這些娘子的穿戴有些許乘月在後世的圖冊中見過,有些很是陌生。




其中鄭娘喜好亮眼的顏色,綠色上襦配紅色石榴裙,頭上簪著絹花與絨花、白玉釵並寶石簪子,繁複卻並不雜亂。伴著主人行走的步伐一顫一顫,好不生動,在一眾娘子中最為俏麗。




鄭夫人衣著較沉穩,身著絳紫色寶相花紋的衣裙,很是端莊典雅。




大多數人都是穿紅戴綠,可以明顯地看出唐朝的時尚風向。




帳內的陳設也頗有講究,散落的雕花紅木食案和坐塌圍成一圈,其上擺著果盤點心等吃食。婢子們站在一旁侍奉。




許乘月將有用的沒用的東西全都暗中記下,連她們的對話也不放過。




很好,寫作素材又增加了。




許乘月雖然不善交際,但硬裝也是能裝出來的,不過她不願累到自己,更想要順遂自己的心意行事,所以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只看著別人嬉鬧。




在別人眼裡就是她自矜持重的表現,不由高看她幾分。




要不說世家長袖善舞,這幾人雖然對她的身份很好奇,但也沒有過多打聽,聊得熱鬧也不忘拉上她,話題不外乎是胭脂水粉、釵環首飾的事兒。




但一直聊下去也膩味兒。




忽然間有一人說,“不然我們來玩擊鼓傳花吧,輸的人要麼罰酒一杯,要麼唱歌跳舞,要麼吟詩作賦或其他。”




立刻有人附議道:“好啊,好啊!”




大家都同意了這個提議。




許乘月不想玩,因為她什麼都沒有,但是大家都很高興的樣子,她也不好掃興不玩。




她們準備得很是齊全,吩咐下去之後,有幾個僕從搬來一面鼓。




鄭夫人也不拘禮,跟他們一起玩。




眾人嚴正以待,遊戲開始。




一名婢子揹著著眾人擊鼓,鼓聲陣陣傳來。




許乘月驚訝地抬頭,沒想到啊,鄭國公府的婢女都有兩把刷子,鼓點都是帶著節奏韻律的。




那傳遞的是一朵紅色的牡丹絹花,模樣逼真,從鄭國公夫人開始傳,每個人依次接過快速地傳到下一個人手中,生怕在自己手中的時候鼓聲停了。




許乘月從前面的人手中接到花,然後傳到鄭娘手中,恰在此時,鼓聲停了。




鄭娘也不怯場,大方一笑,“那我就來為大家舞一曲。”




這舞也不是乾巴巴地只跳舞,還有婢子樂伎在旁邊奏樂呢!




世家出行一趟還真是浩浩蕩蕩,來這麼多人,排場不小吧?




年輕耀眼的姑娘在場中央翩翩起舞,裙襬如花綻放。




一舞結束之後,圍觀者紛紛鼓掌叫好。




接下來的幾場都幸運地沒輪到許乘月。




上場的女郎皆是能歌善舞,詩詞歌賦手到擒來。




優美的舞姿,動聽的歌聲,豪放浪漫的詩賦,簡直是視聽的極致享受。




許乘月也被這熱鬧的氛圍感染,興致盎然地觀賞著,激動得臉蛋紅撲撲的。




她跟著眾人一齊叫好,將婢子送到手邊的鮮花扔到中央的女郎身上,花瓣零落,有的沾在小娘子的衣裙髮髻上,有的飄在地上,鋪了一地。




真是太精彩了!




許乘月又一次接過牡丹絹花,一臉單純地準備送到鄭娘手裡,鼓聲猝不及防地停了,她的手僵在半空。




她茫然地左右望望,見眾人都盯著自己,知道不是自己的幻覺。




鄭娘尤其興奮,期待道:“許娘子要表演什麼呢?”




許乘月呆滯了,她哪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呀,要不然還是喝酒算了,反正古代的酒度數不高,醉不了。




“我不像諸位娘子多才多藝,還是罰酒一杯。”許乘月準備端起桌上的酒盞。




“許娘子,別啊,喝酒多無趣,不論表演什麼都行的。”鄭娘略失望,鼓舞著慫恿道。




“什麼都行?”許乘月凝眉思索,電光火石之間,想到了自己的特長——編故事。




鄭娘篤定點頭。




“那我來為大家講個故事吧,獻醜了。”許乘月說道。




劉娘子聽到這話撇了撇嘴,詩詞歌賦一樣都拿不出手,想來不是什麼貴胄出身。看來是她之前想多了,鄭娘真是葷素不忌,什麼人都看得上。




鄭娘聽聞此言,挪著自己的坐塌靠近了些。她最喜歡聽別人講故事了,許娘子講的故事肯定要更精彩些。




哪個小孩小時候沒有被鬼故事嚇過呢?許乘月短時間內想到了好幾個小時候耳熟能詳的鬼故事,湊在一起隨便編了一個古代背景的。清了清嗓子,開始緩緩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