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淺酌 作品

25.025 你在哭?為什麼?

 陸鳶鳶攥緊床褥,臉龐漲得通紅,一把奪過褲子,忍不住暴躁起來:“我知道了!你去睡吧。”

 見她這麼羞恥的樣子,這一次,段闌生沒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陸鳶鳶抱住腦袋。

 段闌生不是沒給她穿過衣服,可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這一世,她立志要先當上他的好友,帶著豆丁的他也算遊刃有餘。結果,這傢伙變成這個模樣,還用這個樣子對她做越過朋友界線的事,幾乎是立刻,就喚醒了她想忘記的事。

 她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態,來思考下一步怎麼做。

 .

 可這一次沒有等她想明白,當夜,她就發起燒來。

 在識海里第一次著涼時,她靠著摟住段闌生這塊充電寶睡了一夜,逃過了一次生病。但這天晚上,興許是吹了太久的冷風,風寒入體太過,沒有辦法靠投機取巧的辦法躲過災劫。

 陸鳶鳶燒得暈暈乎乎,骨頭又酸又疼,縮在被子裡,依稀感覺到屋子裡有人在說話。她撐開眸子,看到床邊是段闌生,與他說話的正是老郎中。

 她的眼皮發沉,迷糊著又睡了過去,期間,好像有人扶她起來,給她餵了藥。藥很苦,她用舌頭去推,那人便用勺子一點點地喂。

 一個白晝就這麼過去了。陸鳶鳶再醒來時,窗外已經黑了。她的臉燒得酡紅,渾身無力,因喝了太多水,再一次面臨著尷尬的情況。慢慢開眼,看見段闌生就坐在她旁邊,手裡握著一卷書。

 他的手指很長很白,翻頁無聲無息。

 陸鳶鳶咬了咬唇。

 昨晚逞強一次,就鬧出了這麼多麻煩。這一次,她學聰明瞭。因為喉嚨幹,她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抓住段闌生的袖子。她的體溫很高,碰到他的手腕,涼涼的。

 幾乎是在她伸手那刻,段闌生就察覺到她醒了,立刻放下書,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溫:“還沒退燒。口渴嗎?”

 陸鳶鳶搖頭,強撐著坐起來,顴骨浮著豔紅,模樣懨懨的:“我要去小解。”

 一回生,兩回熟,她這次已經淡定多了。

 她也不想求助段闌生。可這樣下去,吃苦頭的反而是她自己。

 可她沒想到的是,段闌生拿過外套給她披上,就去了外面一趟。再回來時,他手裡便拿著一個東西說:“大夫說你不能吹冷風。”

 那是一個新的恭桶。

 陸鳶鳶定睛一看,登時臉色一變,就要逃下地。可她沒想到自己病了一場,根本沒力,腳一沾地,就頭重腳輕地一晃。好在,段闌生及時地勒住她的腰,她才沒有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

 她這個樣子,反倒是佐證了她沒法自己出去。

 段闌生攥住她腰的手微微一緊,抽過一條絲絹,束住眸子,才將她抱起來。

 生病的人還是拗不過他。

 在失守的那一刻,陸鳶鳶一瞬間就流出了淚水,不知是解脫了還是過分羞恥。事已至此,她閉上眼睛,自暴自棄,不再掙扎。被放回床上時,還像鴕鳥似的,將臉埋進被子裡,從你頭到尾都沒有吭一聲。

 片刻後,她感覺到有沾了熱水的絲帕在給她擦拭。

 屋中很安靜,段闌生似乎還蒙著眼,可他是半妖,有些事不需要靠視力來做。比方說現在,碰到她的就只有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