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作品

第五百一十一章 深淵


                 週一,李學武是在公雞扯著脖子不停的打鳴聲醒來的。

  “棒梗!就不能晚點兒餵它嘛!”

  李學武衝著窗外喊了一嗓子,一定是棒梗早早的就把雞架門子打開了。

  那個不可一世的,仗著自己是賈經理手下唯一得用的雞,每天都會準時準點兒的吵醒李學武的夢。

  夢裡他正享受著週日的愉快生活,可夢一醒過來就是特麼的週一了。

  “武叔?”

  棒梗趴在窗戶上看了看,因為隔著窗簾他不確定剛才是不是武叔在喊他。

  見不著屋裡,又踩著靴子墊著腳尖拉開了李學武家的窗子。

  這個時候的窗子都是木頭做的,平時通風習慣了,都不會鎖插銷。

  這小子想的是拉開窗子確定一下是不是李學武在叫他,李學武聽見棒梗的話也是晚回了這麼一會兒,清晨的涼風便順著棒梗打開的窗子吹進了屋裡。

  吹開窗簾,吹過屋地,直接打在光著膀子躺在炕上的李學武身上。

  “嘶~”

  李學武被涼風徹底吹醒了,忍不住發出了一陣嘶呵聲,趕緊拉上了被子。

  “武叔?”

  棒梗努力伸著腦袋從吹起來的窗簾空檔往屋裡望著,嘴裡問道:“剛才是你喊我嗎?”

  “是~”

  李學武沒好氣地應了一聲,他只是早晨有點兒困,發洩了一聲心中的煩躁。

  他也沒想著棒梗聽不聽的見,但沒想到帶來的後果竟然是一陣涼風。

  棒梗見李學武應聲,手拔著床頭,探頭看著屋裡問道:“武叔你喊我幹啥?”

  李學武晃了晃牙,道:“喊你幫我把窗子關上”。

  “哦,好!”

  棒梗很聽話地幫著李學武把窗子關上了,等踩著小靴子往雞架那邊去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

  “是不是有哪裡不大對?”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猶豫著是不是要回去打開窗子問問武叔的時候,便見著於麗姨從月亮門那邊進來了。

  “於姨,早”

  “早”

  於麗也是收拾好了前面,這才過來準備叫李學武起床的。

  見著棒梗站在門口便問道:“喂完雞了?”

  “沒”

  棒梗撓了撓大肥臉,眨麼眨麼眼睛,往屋裡看了一眼,隨後便往雞架那邊去了。

  他總覺得哪裡不大對,但現在一時半會兒說不好,但餵雞要緊,還是先餵雞。

  於麗看著棒梗的樣子笑了笑,說道:“今早倒座房有鹹菜肉,一會兒自己去啊”。

  “哎,知道了姨!”

  棒梗聽見吃的,笑著應了一聲,把剛才的事拋之腦後,樂呵呵地去繼續餵雞了。

  於麗進了屋,先是拉開了客廳的窗簾,等進了裡屋,見著李學武靠在牆上圍著被子打哈欠。

  “這是怎麼了?沒用叫就醒了”

  “感謝那隻公雞,感謝棒梗”

  李學武無奈地笑了笑,解釋了剛才的事兒。

  “呵呵,剛才還見著他站在你門口呢,感情是來叫你起床的,多好的孩子”

  於麗邊伺候著李學武穿衣服,邊笑著調侃了一句。

  李學武則是掀開了被子,接了襪子穿了,嘴裡嘀咕道:“我感謝他八輩祖宗”。

  “去,人家比你起的還早呢,你咋不嫌羞呢”

  於麗笑著幫李學武把褲子穿好了皮帶遞給他,嘴裡笑話著李學武的懶床。

  “你還說我”

  李學武撇著嘴道:“要不是……”

  “再說我可把前面窗戶全開了”

  於麗嗔著威脅了一句,隨後又主動幫著李學武疊被子。

  李學武撇了撇嘴,做都做了,說不讓說。

  起身穿了褲子,又穿了襯衫,趿拉著拖鞋洗臉刷牙去了。

  於麗就是有這份撒冷勁兒,在李學武收拾完自己的時候,她已經把屋子收拾好了。

  被子疊好了摞在炕櫃上,炕被也用掃帚掃了一遍,窗簾拉開了,書桌收拾了,就等著李學武拎著包上班了。

  “這幾天怎麼沒見著那老太太出來曬太陽?”

  李學武眼神示意了一下聾老太太的屋子,對著於麗問了一句。

  “一大媽不在家,她出來的少”

  於麗解釋道:“昨天還嚇著了一下,傻柱陪著待了好一會兒”。

  “吃飯呢?還是我媽給送呢?”

  李學武由著於麗又幫著自己整理了腰帶附近的襯衫,這才穿了外套。

  “是呢唄”

  於麗看了看李學武,說道:“頭髮有點兒長了,要剪一剪嗎?”

  李學武照了一下鏡子,道:“明天的吧,再有頭髮茬兒掉身上,難受”。

  於麗慣會聽話聽音兒的,見李學武這麼說,便問道:“今晚不回來了?”

  “回,只是不在家吃”

  李學武解釋了一句,隨後看也沒看於麗,隨意地說道:“丈母孃回來了,今晚約了一起吃個飯”。

  正在幫著李學武整理褲腳的於麗手裡一頓,隨後便若無其事地繼續收拾著。

  等順眼了,這才直起身子,道:“都不知道怎麼給你準備飯了,準了的不準,不準的真是不準”。

  “呵呵,沒事兒,對付一口沒啥的”

  李學武輕笑著說道:“不用特意給我備一份,正常做就行”。

  於麗這會兒眼睛也是沒看向李學武,邊拿了桌上的公文包邊說道:“先這麼著吧,等你從這搬走了這飯就好確定了”。

  李學武看出了於麗的心思,笑著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臉,在於麗嗔著的聲音下接了包。

  見著李學武瀟灑地轉身去玄關,於麗皺了一下鼻子,隨後便跟了上去。

  ——

  週一這一天李學武就像一個救火隊員,從早上一直忙到了晚上,最多做的工作就是看各種文件。

  這包括了他管理的兩個單位。

  在這期間他還參加了兩個尚算是簡短的會議。

  李學武有些疲憊地甩了甩手腕,如果每天都是這麼忙,那他敢保證,絕對會想想辦法怎麼偷懶。

  鈴鈴鈴~

  就在李學武趁著甩手的工夫想要空空大腦的時候,桌上的電話又很沒有眼力見兒地響了起來。

  “喂?我是李學武”

  “什麼情況,這麼疲憊?”

  只聽電話裡有人問了一句,隨後說道:“你不會通宵達旦地做壞事了吧?”

  “滾蛋!”

  李學武對著電話沒好氣地說道:“你特麼千里迢迢打長途過來,不會就是想探秘我的隱私吧?”

  “嘖嘖嘖”

  能這麼跟李學武扯淡的,無非就是那麼幾個人,要說千里之外的,只怕唯有姬衛東這一個了。

  “還隱私,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調查部的混蛋?”

  李學武無所謂地回了一句,不等對面的姬衛東被他氣的罵回來,主動問道:“是那邊有進展了?”

  “哈哈!在你姬哥哥的運籌帷幄之下,些許宵小不足掛齒”

  姬衛東在對面吹著牛嗶,有些事情不方便跟上級或者下級說,甚至不方便跟同事和家人說。

  但不說的話憋得難受,只能找那麼一個往日裡恨不得一句話懟倒對方的那個人說。

  這會兒姬衛東就有些興奮地說道:“你絕對想不到這幫混蛋藏了多少秘密”。

  “所以你打來電話是想說什麼?”

  李學武吊了吊眼睛,問道:“案子辦完了?”

  “額……當然不可能”

  姬衛東的興奮被李學武一下子掐住了脖子,隨後認真地說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聶連勝的人?”

  “當然”

  李學武換了一個手拿電話,右手又拿起鋼筆繼續寫著手裡的報告。

  姬衛東打起電話來沒完沒了的,也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李學武哪裡會依著他的時間。

  姬衛東不知道李學武那邊在幹啥,只是說著自己的話。

  “我們控制了一個飯店的經理,是個三十歲的寡婦,有兩個孩子,跟聶連勝的關係不一般”

  “是那個女人跟他的關係不一般,還是那兩個孩子跟他的關係不一般”

  李學武的鋼筆字還好,不是那麼的工整好看,但勾轉筆畫中自帶著一種鋒銳。

  “你這嘴是真損啊”

  姬衛東這邊的心情不錯,聽見李學武的話還點評了一句,隨後繼續說道:“當然是那個寡婦,孩子都特麼上學了,我們是查走髒案的,不是查家庭倫理案的,我管那兩個孩子一般不一般!”

  等解釋完,又繼續說道:“據她交代,聶連勝被人控制了,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說是想要帶她走”。

  “哦?”

  李學武適時地表達出了驚訝的口吻,說相聲的還有個捧哏的呢。

  姬衛東跑那麼老遠給他“打工”,該給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雖然他現在的敷衍的態度就很不尊重對方。

  不過姬衛東不在乎,對面這孫子的本性他已經看的清清楚楚了。

  “但這個女人不想走,因為兩個孩子,面對未知的風險,這個女人無非從對方口中得到保證”

  李學武見過那個女人一次,也聽聶連勝提了一嘴,是他同事的遺孀。

  也說了有孩子,不過他沒見著是多大的。

  “接觸聶連勝了嗎?”

  李學武對聶連勝的印象也是不錯的,有原則,又世故,更懂得取捨的典型地方老派幹部。

  這種人雖然做事有些不擇手段,但一般會很負責,交給他的事情也會主動辦好。

  但這種人不值得信任,或者說不值得重用。

  就像夜壺,不一定必須有,但有了更好,可以用,但是不能擺在明面上。

  李學武一見著他,就看穿了這人的脾氣秉性和行事作風。

  這麼大歲數了,還是個隊長,既有權,又沒位,不是尿壺是什麼。

  姬衛東也是知道這類人的弱點,或者說是知道怎麼控制這類人。

  “還沒有,我想溜溜魚,看看能不能攪出來更大的”

  “別溜了,直接接觸吧,他是故意的”

  李學武將批完的報告放在了一邊,又拿了一個繼續看。

  “什麼?”

  姬衛東在電話的另一端表現出了驚訝的表情,隨後便皺著眉頭強調道:“我保證我們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

  “嗯,我相信你們的職業素養”

  李學武肯定了一下,但隨後又繼續說道:“但你不要低估了地頭蛇的感知,他一定知道了,你們可以直接跟他談,或者可以跟他直接提我,我來跟他說也可以”。

  “你們的關係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