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醜人多作怪


                 渾渾噩噩中,細細的枝條子抽的袁篆閉著眼發出嘶嘶的聲音,想躲開,全身都軟的沒力氣,臉上,脖子,腳丫,手……鑽心的疼……我擦,還打,賊疼!

  哪個狗東西對她動手的?多大仇多大怨,死了還要鞭屍?

  想睜開眼反抗,眼皮子跟被掛了秤砣似的,死活揭不開~

  隨著痛感越來越清晰,袁篆恨不得原地詐屍~她媽的,死都死不安寧是不?

  現實中,也確實是詐屍了!

  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才把眼皮子睜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朦朧的光線中,三五道模糊的身影遠處站著,離她最近的一道身影,又矮又胖,手裡把著一根條狀的東西,一邊不乾不淨的咒罵一邊用條狀物往自己身上抽,聽那聲音,年紀應該挺大了,最少也得六十以上。

  你他孃的還打,找死是不是!

  等著,等老孃有力氣了,弄不死你丫的!

  疼的狠了,再加上腦子發暈,袁篆還未察覺自己的處境,掙扎著就想起身,但都是無用功,四肢根本不聽使喚,軟的跟麵條似的。

  大爺的!身體條件不允許,袁篆只能內心暴躁~喉嚨的乾澀讓她連吼回去都做不到。

  皮肉的疼痛狠狠刺激袁篆的腦神經,讓她半清醒,但還是沒抵得過底子空乏帶來的虛弱,焦躁和暴露的激烈情緒湧上來,身子扛不住,腦袋一歪,袁篆再次失去意識,失去意識之前還想著等她好了,一定要抽回去。

  “鐵柱,篆篆燒的很厲害,這都一天一夜了還沒醒,要是再這樣燒下去,篆篆可能就傻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嗚嗚嗚……”女人哭得很傷心,哽咽的鼻音離床邊很近,跟蒼蠅一樣嗡嗡嗡,讓人心情煩躁,袁篆睡的很不安穩。

  “不會的,篆篆命大,沒事的,啊……”要是真的怎麼樣了,不是還有袁竹嗎?

  男人說著安慰的話,沒有一點實質作用,根本不準備鬆口把人送醫院,只讓女人哭得更厲害了。

  “鐵柱,不管怎麼說,篆篆也是你名義上的閨女,你就不能看在我這些年對勳勳和敏敏盡心盡力的份上,找媽拿點錢去診所看看嘛?”

  “玉香,咱媽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把錢看得比命都重,而且,篆篆還是讓咱們給打成這樣的,要是送診所了,讓外人知道,以後媽還咋在村裡過啊~”男人溫溫吞吞的話裡都是為難,意思卻很明確,媽比媳婦和繼女的分量要重,親媽的面子比繼女的身體重要!

  “萬鐵柱!你真不是個東西,你沒良心……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怎麼就嫁了這麼個男人啊……嗚嗚……”女人即使生氣也是壓著嗓子,厲聲喊了男人的名字,又歸於軟弱的哭泣,責怪命運的不公。

  被不間斷的哭聲擾的快神經虛弱的某人滿肚子怨念~

  這他孃的到底是哪裡?

  她不是投潭了嗎?

  能不能讓她好好的死一死?

  這種一聽就是渣的男人,不打死,留著過年烤肉吃,咋的?

  哭哭哭,哭有毛用,自己立不起來,哭死也沒用!

  無窮盡的怨念中,袁篆被抱進乾瘦的懷抱裡,冰涼的瓷片貼上唇瓣,下意識的張嘴,溫熱的東西順著滑入嘴裡,唔……好餓……

  身體的本能讓袁篆大口的吞嚥,乾癟發疼的胃部一陣灼熱之後,四肢百骸像是注入了暖流,暖的讓她差點喟嘆出聲。

  舒服啊~

  喝完粥,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不知多久,暈乎乎的醒過來,昏黃的光線擠進眼眶,腦子發僵的袁篆盯著額頭上方的瓦片,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