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子酒

“請再給我來一杯。”

以雅從酒保手裡接過泛著油漬的酒杯，把那杯東西灌進嘴裡，棕紅色的劣酒滑過喉嚨，不出意料，什麼感覺都沒有。

“原來你品味這麼好。”紅頭髮的男人轉著手裡的酒杯，“真是可喜可賀。”

那隻盛著摻水杜松子酒的酒杯杯壁上出現了不少裂痕，像有一隻蜘蛛在裡面織起了網。

“你知道的，我不會被你‘挑釁’。”

以雅吐了口氣，並沒有打算放過那隻杯子。

“這不公平。”

杯壁上的裂紋蔓延的飛快，密密麻麻的白色紋路讓整隻杯子都變成了白色。

“這一點也不公平。”

她什麼都不打算做，放任自己的衝動瘋狂滋長。

紅頭髮的男人對酒水沒多少興趣，望著吧檯旁的人，目光深沉難測。

“我不知道。”以雅喃喃自語：“你說，我像人嗎？”

她伸出雙手，像擺弄機械一般拉動了自己的麵皮，做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從來沒像過。”那人語氣辛辣：“還是那樣令人作嘔。”

以雅說著，然後再次把一杯劣酒倒進喉嚨裡。

“怎樣都好。”

她的麵皮翹起了幾個角，不過她很快就把它們按了下去，貼的嚴絲合縫。

以雅舉起杯子，朝著旁邊紅頭髮的男人揚了揚，不過後者並沒有同她一起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