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的康熙





陳嬤嬤勸道:“您別生氣,她也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是那套內務府的作風,您不必與她置氣,真要是死性不改,換人就是。”




泰芬珠點頭:“我也真是發愁內務府這些人啊,名義上是皇上直領,其實內部魚龍混雜。爺這個皇上的兒子在他們眼裡都沒有多少分量。”




陳嬤嬤也嘆道:“周嬤嬤還是包衣旗人呢,她一家子不也靠烏拉那拉家活嗎?沒辦法,那麼多人,各有各的心思,怎麼可能真的都忠於皇家。”




“不過,您也別太擔心,總歸阿哥爺是皇子,您是皇上的兒媳婦,他們也不敢真的過分。等阿哥爺有了爵位,上朝有了差事,內務府的人還得上趕著巴結您呢。”




泰芬珠倒不是擔心內務府苛刻她和胤禛,她的孃家不是擺著看的,胤禛也不是胤祐,頂多是得多用點兒銀子不那麼舒心罷了。她是在想永和宮不會出大問題吧?




德妃深耕後宮多年,她要是出了問題,也真夠麻煩的。針對內務府裡的一些人沒問題,但是目前胤禛和她還真拿內務府這個龐然大物沒辦法。泰芬珠想了一會兒就不想了,德妃要是出問題,其他主位也一個都跑不掉,大家一起被康熙打擊,不就又扯平了!




後宮的各個宮殿都被侍衛闖入,他們在太監的指引下抓了人就走,全程不做停留,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給嬪妃們。




天微微暗時,名單上的人都被抓到了慎刑司,顧問行一一看過,指示人用刑。自己進了一間小屋子,把楊木叫了來,這是他的徒弟,被顧問行派到了南三所抓人。




楊木進了屋子,就給師父磕頭。




顧問行把他扶起來:“怎麼樣?大福晉和四福晉什麼反應?二所的嬤嬤什麼反應?”




楊木詳細地向師父講了一遍下午的事情。




顧問行淡淡地說:“大福晉立不起來也不是一兩日了,四福晉倒真不愧是滿洲大族精心教養出來的。至於二所,不用管,四個嬤嬤被抓走三個,剩下那一個嚇哭就嚇哭了。”




楊木向師父請教:“師父,可是自從四福晉過門,這三所的事情就不斷啊,這似乎不算好事兒吧?”




顧問行問他:“大福晉夠安分吧?結果就是頭所一半的下人都被帶走,也幸虧宮裡的太醫能把出男胎女胎,要不然她能不能有命在都不一定。不在剛剛嫁進來的時候折騰,談何立穩腳跟?這又不是外頭,公婆盼著媳婦懷孕,有了兒子就有了地位。這是皇宮!”




楊木低頭:“徒兒受教。”




顧問行臉色緩了緩:“好孩子,你不能按尋常人家的想法想皇家。後宮的妃嬪現在可以裝善良大度,早些年死掉的女人和皇嗣不知道有多少,還有些外人根本就不知道的庶妃懷上孩子就莫名其妙地小產或者乾脆死了,皇上想查都無從查起。”




楊木嚥了嚥唾沫,他被顧問行看重,本身也精明強幹,可是還是被師父說的話嚇了一跳。




顧問行嘆道:“進宮容易,在宮裡活下來難,能活下來的都不是簡單角色,活得風生水起的個個都是狠角色。你瞧著吧,大福晉不行了,她站不起來了。四福晉”




楊木聽見師父說“這是個真正的厲害人,天生適合皇宮。”




胤禛和胤祉結伴走在宮道上,胤禛看著胤祉死死抓著自己胳膊的手,無奈至極。




“三哥,你抓得太緊了,弟弟的衣服都要破了。”




胤祉瞥了後面的奴才一眼,拽著胤禛往前快走了幾步,奴才們聰明地放慢了腳步。




胤禛感覺到胤祉趴在他耳朵邊,渾身發癢,忍耐著聽他說話:“四弟,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敬事房怎麼會把我院裡的三個嬤嬤都抓走了呢?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啊?四弟?”




胤禛閉了閉眼,一把將胤祉從他肩膀上扯了下來。




看著胤祉驚慌失色的臉,胤禛真誠地問道:“三哥,二所有人給您報信兒,三所都沒人來找弟弟,弟弟怎麼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胤祉想了一下,是這樣啊,但是:“四弟你說,是不是和我額娘有關啊?那嬤嬤都是我額娘給我的啊?”




胤禛反問道:“那你就能肯定她們不會犯事兒嗎?”




胤祉聽了說道:“倒也是啊,不對!可是那個我自己提拔的柳嬤嬤就沒有被帶走啊?那三個被帶走的都是我額娘給的!”




胤祉睜大了眼睛,叫道:“不會是我額娘出事兒了吧?”說著話,他就要往後宮的方向跑。




胤禛一把抓住他:“你要幹什麼去?”




胤祉跺腳:“我去鍾粹宮看我額娘,我總得知道,不對,我應該去乾清宮求見汗阿瑪!”




胤禛都被胤祉震驚了,這思維怎麼想的啊?“三哥,你聽我說,你總得回二所問明白情況再說吧?你這什麼都不知道,跑過去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