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吟唱 作品

第五百九十九章:黑暗中

    武學者莫說進入無始境界,即便是進

    入無極境界,自身的武學之境都得經過長年累月、滴水成河的積累才能藉助契機僥倖突破,而突破之後、自身的神識又會順其自然的擴升外延。

    可現在、他卻可以在這處對神識之力壓制極慘的世界延伸出半米之遠。此地半米、放在現實世界雖不是天壤之別,較之以往也定是更上一層樓。

    能有這種機會,冷道自然不會放過,畢竟神識之力的提升也代表著他能更敏銳的感知周身的變化,並且做出迅速反應,且在與敵手意識交戰時,他的神識之力若是更加渾厚,對敵的勝算也就更大一些。

    而且一段時間苦修下來,冷道也算是逐漸適應了這片世界帶給他肉體和靈魂之力的痛苦反應。可就是四周寂靜無聲,委實又太過壓抑。

    “象牙塔裡可培養不出天才,所以天道者也別之事有什麼幸運之事發生。”

    聽聞冷道的抱怨,道靈子又是輕語出聲。

    “這倒也是、不幸降臨在世人頭上不需要理由,可所謂的幸事兒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說起這天定之事,好像的確和冷公子沒有沒有關係。”

    黑暗中、冷道自顧自嘲笑道。

    成為天道者終究是他冷道的不幸、可一步四級的武學提升又能說說是他冷道的幸運麼?

    不能、與其說是幸運,到更不如說是代價。只是這種可笑的代價卻成了外人眼中最為嚮往的事情。

    且不說他冷道,幸運與不幸放在任何一位貧苦者身上同樣不對等。

    拿天下寒農與街頭市井上叫花子來說,寒農辛苦勞作一年,最後的收成都有可能不夠全家人一年的口糧,若是遇見點兒天災年旱,那一家子有半年都得腆著臉兒去向旁人借點兒銀兩勉強度日。

    幸運呢?

    試想這些寒農若是幻想著自己被哪家的公子小姐施恩,隨手給他們扔下個十兩八兩的碎銀,這日子倒也能過的鬆口一些。

    可天底下又哪來這麼多有善心的公子千金?這些寒農不還是得自嘲一笑,唸叨著自己的想法實在太過愚蠢,唸叨過罷又得精打細算的活著麼?

    寒農如此、那些市井乞丐更是活的叫一個心酸嘞。

    沒有人從一生下來就是天生的乞丐,或是家道中落、或是在戰場上缺胳膊斷腿的存活下來而無生計能力,又或者是好逸惡勞敗光了家財,最後不得不放下尊嚴只為有人能施捨他們一口剩飯剩菜。

    對他們來說,幸運又為何?

    除了不被餓死的本能想法外,他們的幸運也無外乎是若是自己察言觀色準點兒,保不齊能被那個富裕一點兒的家族收成下人,做點兒打雜的活計,或是還有餘力去參軍,並且在戰場上還能活下來。

    可到頭來能走到那一步的又有多少?但凡機靈點兒的也不至於淪落到乞丐的地步不是?

    冷道雖然自幼在莫老的監督下精通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可說起來他又對一些肚子裡裝不了二兩墨水就自命清高的文人騷客看不過眼。

    以往他倒是沒少聽說每個人的不幸必然由其因果輪迴造成的這種屁話,喏、這話倒是與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相像。

    可天底下哪有人不想一生下來就錦衣玉食,又有誰想當個寒農而靠天活著,然而再回過頭一想,難不成這些可憐人也有可恨之處?

    沒有吶!

    就是命不好、

    天命可悲、

    而又有些吃飽了肚子沒事可做的先生高談闊論,所有的幸運與不幸都只是暫時的,倘若世人經歷了不幸,他們亦是會有幸運的一天。

    喏、這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對眾世生出憐憫之情後的感悟。

    去他娘嘞、

    有些的人天生愚笨、有的人天生精明、有人天生貧苦、有人偏是含著金湯勺出生,世人各有各的不幸他冷道信,可要說幸運…他可真是恨不得一口啐在這些傢伙臉上。

    “嗐~”

    嘖了嘖聲,甩過腦海中這些傷春悲秋的想法,冷道再度劇烈咳喘幾聲後又是艱難抬頭望著遙遠處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