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重要的東西
溫秋妃正色地看著溫洲白:“三弟,你是怎麼想的?”
溫洲白手裡掐著朵早春的花苞,咕噥著說:“什麼怎麼想的。”
“大嫂。”溫秋妃向來直截了當,他伸手將溫洲白的肩膀扳回來,聲音壓低,“那是大嫂。”
溫洲白表情微僵:“我又不是三歲稚兒,還能不知道什麼是嫂嫂……二哥,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言便是。”
兄弟二人的隨從早已退開了,再沒人能聽到他們交談,溫秋妃擰了眉,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即便是你掀了他的蓋頭,他也是大嫂,知道嗎?”
溫洲白表情已經冷了下來:“二哥,照你這麼說,你還和他拜堂了呢,他不是你嫂嫂嗎?”
溫秋妃神情一頓。
他從一開始就不情願代兄長與一個男人拜堂,但是父母之命,他如何違抗?
昨日喜轎落,本該代新郎官踢轎門的公雞竟忽然暴斃,溫辰安親自到廚房,抱了一隻公雞放到喜轎前,那公雞遲遲不願進去,他索性直接將公雞扔進去了。
轎簾飄動的一瞬間,他看到了一雙緊緊握著水紅蘋果的細白雙手,那竟是個男人的手……
後來“新娘子”抱著公雞出來,溫秋妃從他懷裡抱走了公雞,將紅綢纏在上面,與矮了他一頭的“新娘子”一步步走到喜堂。
他抱著公雞,代兄長與“新婦”拜堂。
其實溫洲白去挑蓋頭的時候,也應抱著公雞,但那隻公雞……竟是又死了。
溫洲白直言麻煩,直接去了喜房。
溫秋妃將第二隻公雞也埋了,心裡覺得這樁婚事違背陰陽之道,又倉促簡陋,所以才連連出問題。
但是直到溫洲白反問之前,溫秋妃都沒覺得和羿玉拜堂的是自己……
溫洲白自知失言,又見溫秋妃臉色難看,緩和了語氣:“二哥,你別多想,我只是看他可憐。一個男子,若不是不被家裡人看重,怎麼會到了我們家當媳婦……他比我還小一歲,我只是憐弱,沒有別的想法,你這麼問我,我才生氣。”
“……是我莽撞。”溫秋妃聲音有點硬,“你比我機敏,不必我多言。”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溫洲白,抬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