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烏龜 作品

第203章 把冰削成薄片

在豫北的農村,有個鮮為人知的職業,叫“說書匠”。很多人可能聽過評書,但說書,嘿嘿,那可是個與眾不同的玩意兒。說書可不是單純地講故事,它得說,還得唱,老百姓都親切地叫它“墜子書”。

這說書啊,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得有個配樂師傅,專門拉三絃來給你調節氣氛,這可是說書的標配。所以啊,說書匠通常都是成對出現,一個口才了得,說唱俱佳,另一個則是三絃高手,默契十足。

這樣的表演,在上世紀九十年代還相當流行,可惜現在逐漸式微了。不過在過去,誰家有個紅白喜事,都喜歡請說書匠來熱鬧幾天。這說書匠啊,都是靠這門手藝吃飯的,而且大多是夫妻檔,男人說唱,女人拉弦,掙的錢都是自家人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那時候農村生活艱苦,所以大家都希望孩子們能學點手藝,除了剃頭、木匠、瓦匠、石匠這些,說書也是挺受歡迎的選擇。孟莊村就有個老說書匠,名叫孟朝貴,從清朝就開始幹這行,一直幹到了清朝滅亡。俗話說得好,藝多不壓身,有手藝在手,啥時候都不愁沒飯吃。

這孟朝貴啊,肚子裡的段子和演義多得很,張嘴就來,是個真正的說書高手。靠著這門手藝,孟家過得相當滋潤,十里八村都知道他們是富人。可惜啊,就是沒能生個兒子,老兩口四十多歲才生了個閨女,取名孟桂英。好在他們還有兩個徒弟,大徒弟孟志超是本村的,小徒弟陳廣元是外村的苦孩子,都是十來歲就進了孟家門,跟著師傅學藝。

那時候教徒弟可不像現在,有培訓學校什麼的。都是師傅口傳心授,手把手地教。有人說了,既然是跟書有關,那總得識字吧?這你就錯了,過去說書可不是看書,都是師傅說,徒弟記,得死記硬背,把那些故事、歷史演義都刻在腦子裡。這說書匠啊,真是個既考驗口才又考驗記憶力的職業,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話說啊,學藝這事兒,講究個“三三制”。啥意思呢?就是學三年,做三年,再陪師傅身邊轉三年。這規矩啊,不論你是木匠、剃頭匠還是吹嗩吶的,都得這麼來。學滿三年,實習三年,再自己表演三年,掙的錢全得孝敬師傅,這才能出師,自個兒闖蕩江湖。

這期間啊,徒弟得住師傅家,跟師傅一家吃飯睡覺都在一塊兒。所以啊,過去的師徒感情,那可不是蓋的,一住就是十來年,感情能淺嗎?多數師傅都把徒弟當自己孩子一樣疼愛。

徒弟對師傅呢,也是畢恭畢敬的。就算出師了,每年的三節兩壽,徒弟都得去師傅家拜訪,這規矩可是鐵打的。

轉眼間,十年過去了,孟朝貴的兩個徒弟也都長成了大小夥子,該出師了。可這倆孩子在師傅家住了這麼久,對師傅有感情,對小師妹孟桂英也有感情。孟朝貴呢,沒有兒子,就想在兩個徒弟裡挑一個當女婿,而且是要住他們家的女婿,也就是倒插門。

倆徒弟心裡都明鏡似的,對孟桂英都有意思,可誰也不敢明說啊,天天提心吊膽的,生怕師傅選的不是自己。

最終啊,孟朝貴選了陳廣元當女婿。為啥呢?他想得周全啊。孟志超跟他們一個村,還同姓,這在過去可是犯忌諱的。再說了,孟志超家裡也不一定同意這事兒。陳廣元就不一樣了,他自小沒了爹孃,家裡那邊啥牽掛也沒有,更能在這兒跟孟桂英一心一意過日子。這孟朝貴,真是個會算計的老狐狸啊!

孟桂英這姑娘啊,心裡的小九九藏得可深了,對倆徒弟誰也沒表個態,爹說啥就是啥,嫁誰都行。既然定了陳廣元,那孟志超也就收拾收拾包袱,自個兒出門闖蕩去了。孟朝貴這心裡可不是滋味,總覺得自己對不起大徒弟,多次向孟志超賠不是,可孟志超呢,似乎並不買賬。

這民國十四年夏天,陳廣元和孟桂英喜結連理。轉眼到了冬天,天寒地凍的,可請他們說書的人卻特別多。快過年了,農村的紅白事都多,請他們過去熱鬧兩天,給幾個錢,也算是個過年的氣氛。

孟桂英心疼她爹孃,老兩口都六十多了,天這麼冷,一說就是兩三個小時,哪吃得消啊。所以,她就沒讓爹孃出門,自己和丈夫陳廣元接活出去。

孟朝貴夫妻倆可高興了,多年的媳婦熬成婆,這輩子的辛苦總算要有個頭了。以後閨女再生個孩子,他們家的日子就和和美美、甜甜蜜蜜了。

臘月初三早上,小兩口起了個大早,要去鄰村說書。晚上得趕回來,因為今天是孟朝貴的生日。老孟兩口子心裡那個美啊,說中午把家裡的母雞殺了,他們吃一些,給小兩口留一些回來吃。

小兩口高高興興出門行藝去了,老兩口高高興興在家裡殺雞。可誰知,到了晚上,家裡卻出了大事。

小兩口傍晚時分匆匆回家,一進門,哎呀媽呀,只見老兩口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躺在地下,屋裡到處都是嘔吐物,兩人竟然全死了!這可真是晴天霹靂啊,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有人下毒?還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一下子,整個村子都炸開了鍋,一場懸疑大戲正悄然上演……

孟朝貴兩口子竟然在家裡一命嗚呼了,這事兒立馬在村裡炸開了鍋,大家都像趕廟會似的湧過來看熱鬧。

孟桂英呢,哭得死去活來,跟演苦情戲似的,暈過去兩次,每次醒來就繼續哭,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這姑娘傷心得喲,真是讓人看了都心疼。

陳廣元雖然也傷心,但他是男人,得硬撐著。他知道這事兒得報案,於是村裡有人幫忙去縣裡報信了。家裡這邊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跟演大戲似的。

老兩口死狀那叫一個慘烈,屋裡嘔吐物到處都是,明擺著就是被人害死的。陳廣元趕緊把房門關上,不讓大家進去,大家也都避諱,沒人敢進去,就等著縣裡派人來。

可孟桂英就不答應了,她被人拉著在院子裡,自己卻拼命向屋裡爬,手拍著門,哭天搶地的。早上出門時父母還好好的,回來咋就雙雙死了呢?這換誰誰能接受啊?

縣裡很快就派人過來了,來了兩個地方保安團的人,一個叫“李有力”,一個叫“吳鐵柱”,聽起來就像倆大力士似的。

兩人一到就讓眾人散開,然後進屋查看。屋裡那氣味,因為嘔吐物的緣故,簡直讓人受不了。兩人捂著鼻子觀察了半天,最後斷定老兩口是中毒死的,肯定是被人下了毒。

桌上擺著幾樣菜,有鹹菜、炒白菜,還有一盆已經凝結的雞肉。既然是中毒死的,那兩人首先懷疑的就是桌上的飯菜。吳鐵柱趕緊把這些飯菜各提取了一點,讓李有力帶回縣城去化驗,看看毒到底藏在哪道菜裡。

李有力走後,吳鐵柱就開始琢磨這事兒,並開始詢問孟家人相關情況,想找出蛛絲馬跡來解開這個謎團。

但凡是投毒案,那事先總得有點兒風吹草動,畢竟這關係到兇手的動機和投毒的手法嘛。你想啊,要是有人跟孟家有仇,那趁著機會下毒,想靠殺人來解恨,這也不是不可能。再或者,要是身邊人下的毒,那多半是因為家裡鬧矛盾了啥的。

這投毒案一旦查起來,那最先得查誰啊?當然是身邊人,也就是孟家的家庭成員了。你想啊,大家天天在一起吃飯,有人中毒死了,有人卻沒事,這本身就挺可疑的。

所以吳鐵柱這哥們兒,首先就把孟桂英和陳廣元兩口子給查了。

不過啊,查了半天,發現這兩口子根本沒有殺人動機啊。孟桂英就不用說了,那可是人家的親閨女,怎麼可能去殺父母呢?再說陳廣元吧,他跟著師傅學了那麼多年手藝,出師後又娶了師傅的女兒,雖然是倒插門的女婿,但他家裡父母都沒了,師傅家裡又過得那麼好,他以後的日子得多舒服啊,怎麼可能去殺人呢?

再說了,他們也沒有投毒的方法和時間啊。他們一早就出門去表演了,兩口子一直在一起,誰也沒離開過誰,也沒有人中途回來過。這不僅是他們自己能證明,連那些請他們表演的主家和村裡人都能證明。你說他們怎麼可能一邊說著書,一邊有人靈魂出竅回來投毒呢?

所以啊,吳鐵柱很快就排除了他們兩人的嫌疑。

這樣一來,最大的嫌疑人就只剩下大徒弟孟志超了。

孟志超和陳廣元這倆人,一起在師傅家裡學藝,天天跟小師妹膩在一起,感情這事兒,你說能避免得了嗎?可最後呢,師傅竟然把小師妹嫁給了陳廣元,孟志超心裡能不憋屈嗎?懷恨在心也是人之常情吧。

吳鐵柱這哥們兒一聽這事兒,馬上就想找孟志超問問情況。可還沒等他去找呢,孟志超自己就哭著趕來了,一進門就跪在地上,哭得那叫一個稀里嘩啦,就像死了親爹親孃似的。

孟志超哭了一陣後,吳鐵柱瞭解到,原來這兩天孟志超也一直在外面表演,他還沒娶媳婦呢,所以只能跟人家搭班子,也就是跟別人一起湊個班子掙錢。雖然掙得沒自己單幹多,但也沒辦法,沒媳婦的人就只能這樣了。

他們這個班子呢,這幾天都在一起,證人可是一大堆。而且啊,他們這些湊班子的,都是主家給找地方睡,幾個大老爺們兒擠在一間屋子裡。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孟志超都沒離開過,他怎麼可能回來投毒殺人呢?

這保安團啊,也就這麼三板斧,吳鐵柱這哥們兒現在是真迷茫了,接下來該查誰啊?從哪兒查起呢?難道是孟朝貴的仇人乾的?可孟朝貴這老頭兒,一輩子就是說書匠,靠嘴巴吃飯,從來沒得罪過人,他能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孟朝貴家裡沒兒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孟桂英這姑娘現在是六神無主,自己都快顧不過來了。所以呢,孟志超和陳廣元這倆人就開始忙後事了。雖然明顯是投毒死的,但後面的事兒也得辦啊,訂棺材、買壽衣,先把人入殮了再說。這案子啊,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第二天下午,李有力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手裡還拿著化驗報告,證實毒就藏在雞肉裡。孟桂英和陳廣元兩口子一聽,頓時就炸毛了,說走的時候孟朝貴還說要殺雞呢,這毒在雞肉裡,說明投毒的那傢伙肯定是在孟朝貴殺雞燉雞的時候下的手。

吳鐵柱和李有力這倆人開始調查,看看到底這段時間誰來過孟家。可調查了半天,發現壓根兒就沒人來串門,也沒人去過他家。這下子,兩人是徹底懵圈了,只知道孟朝貴兩口子被人投了毒,可投毒的人是誰,那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這案子啊,就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根本破不了。

其實啊,那個時候懸案多了去了,很多人枉死,最後都只能不了了之。孟朝貴兩口子這事兒,因為同一天死,同一天埋,還被人投毒,這事兒就傳得特別廣,大家聊天的時候都愛提這個。

這案子啊,就這麼一直懸著,沒人能破。可誰也沒想到,五年後的一次偶然事件,竟然讓這事兒露出了馬腳,真相也漸漸浮出了水面。

民國十九年,距離孟朝貴夫婦遇害已經整整五年了。這五年裡,陳廣元和孟桂英都有了兩個可愛的兒子,生活看似步入了正軌。可人們啊,差不多都快把老孟兩口子中毒而死這事兒給忘了,話題也漸漸轉向了別的新鮮事。可孟桂英呢,她心裡那道坎兒,卻始終過不去。

孟志超這五年裡也沒閒著,找了個會拉三絃的女人,兩人過得還挺滋潤。

當初查這案子的兩位爺,李有力已經跳出保安團,自己擺攤兒做生意去了;吳鐵柱呢,還在保安團裡混著。

這年冬天,臘月十三,吳鐵柱下班回家,看見老婆正砸著一塊冰。一問之下,老婆說快過年了,她買了老鼠藥,結果孩子調皮,給澆上水凍住了。

吳鐵柱心想:這藥都凍住了,還澆了水,藥都化開了,砸開還有啥用?

老婆卻說:“我把這冰水加熱了拌飯,老鼠吃了照樣死。”

吳鐵柱一聽這話,腦子裡突然像開了竅似的,那層蒙著的紙好像被捅破了,他看到了紙後面的風景,可那些風景還是模模糊糊的。

他讓老婆別等他吃飯,自己就急匆匆地出了門。這事兒,似乎跟他五年前沒破的那個案子,有點什麼聯繫……

臘月十七的晚上,孟桂英家裡突然傳出了淒厲的叫喊聲,那聲音就像是從地獄裡傳出來的一樣,嚇得大家夥兒都從睡夢中驚醒,紛紛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到了孟桂英家,只見兩口子臉色慘白,像是見了鬼似的。特別是陳廣元,嘴巴張得老大,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從孟桂英結結巴巴的描述中,大家才聽明白,原來這對夫妻半夜裡正在做著美夢,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詭異的響動。他們壯著膽子往窗戶上一看,結果看到了一個飄著的人影!那個人影還叫著孟桂英的小名,說自己死得冤枉。

一聽這話,大家心裡都咯噔一下,這不是孟朝貴兩口子嗎?五年前他們慘死,案子至今都沒破,難道真的是他們的鬼魂回來報仇了?

眾人趕緊安慰孟桂英和陳廣元,讓他們別太害怕,多給老人燒些紙錢,或許能平息他們的怨氣。到了天亮,孟桂英在爹孃墳前哭得稀里嘩啦,說案子破不了,他們也沒辦法,她知道爹孃死得冤枉。最後,她還求爹孃別再回家裡鬧了,讓大家都過個安穩年。

這事兒啊,真是越來越詭異了,難道孟朝貴兩口子真的變成了冤鬼,回來找兇手了嗎?

第二夜,孟桂英家裡又鬧鬼了,而且這次比上次還兇!那鬼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大堆過去的事兒,全都是孟桂英家裡的私事。你說要不是孟朝貴老兩口出來鬧,誰能知道這麼多細節?

孟桂英和陳廣元兩口子這下可慘了,連出門說書都不敢了,光是害怕就夠他們受的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呢?孟桂英咬咬牙,決定再去找保安團。本來這種五年前的懸案,保安團肯定是懶得理的,可巧的是,吳鐵柱這哥們兒主動接了下來,跟著孟桂英就回了家。

村民們都覺得這事兒挺搞笑的,案子都過去五年了,當時都沒能查出來,這時候還能查出什麼來?不過,讓大家感到奇怪的是,陳廣元竟然比孟桂英還要害怕,天天躺在床上,明顯是嚇得不輕。孟桂英一看這情形,乾脆讓吳鐵柱住他們家,也好壯壯膽。

奇怪的是,自從吳鐵柱住進孟家後,那鬼竟然再也沒來鬧過。就在大家以為神鬼也怕惡人,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的時候,孟家卻又冷不丁地出了事兒。

臘月二十八的晚上,整個村子都沉浸在準備年夜飯的熱鬧氛圍中。這一年啊,沒有三十,也就是說,二十九過完,就是初一了,離過年也就剩下短短一天了。

大家都忙得不亦樂乎,等忙完躺下後,孟家的院子裡卻突然著起了一堆火。火光映照著窗戶,上面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嘴裡喊著陳廣元的名字,嚷嚷著說他沒良心,說自己死得冤枉。

孟桂英正嚇得渾身發抖,突然看到臥病在床的陳廣元像彈簧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對著外面就大喊大叫:“你都死了五年了還不安生!當初要不是你說要把我趕走,我能殺了你們嗎?你把閨女嫁給了我,卻又要把我趕走讓孟志超回來,你個老東西!”

孟桂英聽得目瞪口呆,這……這還是自己那個老實巴交的丈夫嗎?他這是在說什麼胡話?

就在這時,外面的“鬼”突然沒了動靜,換成了人的說話聲。孟桂英房間的窗戶被人破開,吳鐵柱、孟志超,還有一些村民都站在外面。

大家都聽到了陳廣元剛才的話,他說他殺了孟朝貴兩口子!

孟桂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跟自己同床共枕了好幾年的男人,竟然殺了自己的爹孃?她怎麼能相信?她怎麼敢相信?陳廣元在她家生活了十幾年,他怎麼能下得去手?

陳廣元呆呆地看著眾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裡喃喃自語,說五年了這些人怎麼就不放過自己。

孟志超也愣住了,他不敢相信是陳廣元下的手。村民們也都在詫異,因為當時孟桂英和陳廣元在一起,他是怎麼下的手呢?

原來啊,吳鐵柱看到老婆在砸冰,突然就想到了五年前的孟朝貴夫婦中毒案。他當時有兩個不明白,一不明白殺人者的動機,二不明白殺人者是如何投的毒。但當時他有懷疑目標,他懷疑的其實就是孟朝貴的兩個徒弟。

可兩人都有不在場證明,按道理說,孟志超嫌疑最大,因為他出了師,沒有娶到小師妹。可是仔細想想,他要下手其實有難度,因為他離開了那個家。所以,吳鐵柱認為,當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消除,那最不可能的就是真相。

陳廣元和孟桂英看似是最不可能殺人的,但現在看來,殺人者應該就是他們兩個或者他們兩人中的一個。要是仔細分析,陳廣元最有可能的,畢竟孟桂英是孟朝貴的親閨女,她能去殺雙親嗎?

吳鐵柱當下就找到了孟志超,說自己要查五年前的懸案。事關自己的師傅,孟志超當下就答應了。後來孟家所謂的鬧鬼,都是他們兩個做出來的。因為吳鐵柱只是懷疑陳廣元,他從老婆砸冰悟出來,也許兇手投毒並不需要在現場。當時也是冬天,如果兇手提前把藥混進冰裡,那樣做飯時遇熱就會融化進入飯菜中。

他這樣推理,但不知道兇手到底是怎麼下手的,所以他需要嚇陳廣元自己說出來。這一下,真相終於要浮出水面了!

陳廣元這人啊,做了虧心事之後,心裡就一直跟裝了只小兔子似的,砰砰跳個不停。加上那時候的人特迷信,什麼神鬼啊、報應啊,他聽得多了,也就被嚇得夠嗆。最後啊,他實在是扛不住了,心理防線直接崩潰,竟然大喊大叫地承認了自己就是殺人兇手。

大家一聽這話,都愣住了,心裡暗想:原來真是這傢伙下的黑手啊!這下可算是抓住了狐狸尾巴了。

於是啊,大家紛紛圍住陳廣元,讓他趕緊交代自己的罪行。陳廣元一看這陣勢,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殺人的經過和原因。

話說啊,在農村裡,那些沒有兒子的老人家,他們可都是心眼兒特別多的。孟朝貴這老頭子也不例外,他一輩子都在說書,但就是沒長出書裡的那種聰明心眼兒。雖然他把自己的閨女嫁給了陳廣元,但心裡還是一直在考驗他。

陳廣元這人啊,從小就沒了父母,自然少了些管教。對於這些管教,他心裡可是煩得要命。再加上他認為自己已經娶了師妹,有了依靠,所以有恃無恐,就不太聽孟朝貴的話了。孟朝貴一看這情況,心想得給他點顏色看看,於是就用言語威脅他,說要是再不聽話,就把他趕走,讓孟桂英再嫁給孟志超。

孟朝貴本來是想嚇嚇陳廣元的,可沒想到陳廣元卻當了真。他這人從小就沒享受過家庭溫暖,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家,有了媳婦,他可不想失去這一切。所以啊,他心裡一狠,就生出了殺孟朝貴的心思。心想老兩口子一死,這個家就成了自己的,以後也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可是怎麼殺呢?他得想個辦法,讓自己殺人的時候不在現場,這樣別人就不會懷疑到他了。他靈機一動,想到了個主意。他知道臘月初三是孟朝貴的生日,於是就提前買了藥,把這些藥凍進了冰裡。然後他把冰削成薄片,在初二晚上塞進了家裡的鍋蓋縫隙中。那時候的鍋蓋都是木板拼接而成的,燒大鍋的時候,上面的鍋蓋也特別大。這些木板中間有縫隙,他把混著藥的冰塞進去後,就和孟桂英出門了。

孟朝貴兩口子殺了雞後在大鍋裡燉。當時天冷,那些冰沒有化。可當他們燒火燉雞時,鍋蓋縫隙裡的冰就融化了。由於蓋在鍋上,向下流水也不會被看到,就算是看到了也不會懷疑,會以為是水蒸氣。就這樣,藥就混進了燉的肉裡,老兩口一吃,全都毒發身亡了。

而陳廣元因為和孟桂英在外面行藝,所以成功躲過了嫌疑,也使這件案子成為了懸案。他以為能瞞得住一輩子,沒想到五年後還是事發了。這可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