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予 作品

第338章 我可以毀契

那人打量了宋寧紓幾人一眼,沒什麼表情地轉身走了。

葉輕舟起身,迫不及待地往山的另一頭飛去。

白堯看了眼那人離開的方向,“羽化初期,又是人族,是微生御澤嗎?”

冰翎捏著他後頸把他提溜下來,丟到地上,“是不是都不關我們的事,走吧,趕路。”

這些冰原人族世家的家主都愛往第四冰雪區跑。

白堯化作人形穩住,沒和他計較他扔自己的事,跟上宋寧紓離開的方向。

葉輕舟一見到宋安然,就抓著她問東問西,好好關心了一番並且表達了一番思念之情。

宋安然受不了他這黏黏糊糊的樣子,把他推開,拉著宋寧紓打量了一圈,又抱了抱她。

“寧紓妹妹,好想你啊。”宋安然拍了拍她腦袋。

葉輕舟:……剛才還嫌棄我黏糊,現在你去黏人家。

宋寧紓乖乖站著讓她稀罕了個夠,回她:“我也想安然表姐。”

宋安然心滿意足地放開宋寧紓了,葉輕舟才有機會挨在她身邊。

宋寧紓有時候覺得,她是師兄師姐還有哥哥姐姐們的玩具。

再飛了三個時辰,宋寧紓等人到了第三寒冰區。

宋安然摸了摸手臂,外衣涼絲絲的,“氣溫又變低了點,果然是以酷寒聞名的極北冰原。”

宋寧紓看了看前面雪層似乎和旁邊不一樣的一塊雪地,用靈力抓了一把雪凝成了雪球扔出去。

雪球還未碰到地面,便被攪碎成雪沫。

白堯彎腰團了一大團雪扔過去,雪同樣被攪碎成了雪沫。

“好像是陣法。”

青光在眼前一閃而過,宋寧紓眼中出現了陣法的痕跡,“確實是陣法,還是個殺傷力極強的九階殺陣。”

“誰在這兒設陣法啊?”宋安然問。

怪不得說極北冰原險惡,妖獸襲擊、冰原上的冰山會自己移動、還有莫名其妙出現的殺陣,一不小心就沒命了。

冰翎抬頭,看到了上空中隱藏著的一片衣角,“是剛才那個和冰山獸戰鬥的修士的氣息。”

那人正低著頭,對上了冰翎的視線。

他從半空中出現,聲音低冷,“不是針對你們的,走吧。”

“進入此地域三萬裡,不得隨意對途中所遇之人動武。”

這不過是用來狩獵妖獸的陣法而已,剛才即便他們沒有發現,他也會將他們驅離。

冰翎點點頭。

那修士看了眼他們離開的方向。

和那人拉開一段距離,宋安然吐槽:“奇了怪了,怎麼這一個個的都在獵殺妖獸。”

“嗯?”宋寧紓看向她。

宋安然解釋道:“之前一路過來,遇到了挺多修士的,他們好像特意在找妖獸獵殺。”

“外緣妖獸的獵食對抗期過去了,現在是冰原人族獵殺妖獸的時期嗎?”

宋寧紓道:“我們進入的這處地方是微生家的勢力範圍,人族的勢力範圍一般不會允許妖獸進入,可能是防禦陣法出了什麼疏忽吧。”

“寧紓妹妹,你怎麼知道方向的?我都是感應輕舟的方向,往他靠近的。”

“看太陽的方位。”

“太陽的方位?冰雪折射陽光,這裡的太陽讓人頭暈目眩的。”

“嗯,讓姐夫和你解釋吧。”宋寧紓將這個要說很多話的話題丟給了葉輕舟。

走了三日後,宋寧紓幾人看到了前面的三道身影。

宋安然看了眼,“是紀家兄妹,哦,旁邊還有一個不認識的。”

紀寒酥三人也發現了身後的氣息,停下來等他們。

碰面後,宋安然看向和紀寒酥有幾分相似的濮陽行風,“這個是?”

“濮陽政迎的兒子。”

宋寧紓看了眼他,又看向紀寒酥,“濮陽政迎對濮陽明虞說,你和他之間,你不死的話,以後就是他死。”

“意思是我,我以後可能會殺了他?”紀寒酥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宋寧紓點頭。

“以後是多久啊,聽濮陽政儀說,濮陽政迎給自己下了契,和他有血緣關係的殺他會被反噬。”

宋寧紓看她,“你早點說,我可以毀契。”

濮陽行風聞言眼睛都亮了,嗖地湊到宋寧紓面前,“你真的可以毀契?”

宋寧紓後退一步,點頭。

“我身上有狗爹設下的感應契,你能不能幫我毀了?我拿東西和你交換,你想要什麼?”

“你不是濮陽政迎的兒子嗎?”

“如果有選擇,誰想當他兒子。”濮陽行風一臉嫌惡。

宋寧紓打量了他一會兒,“可以幫你毀契,要什麼我還沒想好,先欠著人情吧。”

濮陽行風拍了拍衣袖,“現在就可以嗎?那快點吧?迫不及待了。”

他就要脫離狗爹的控制了!

宋寧紓將靈力打入他的體內,屬於她的靈力一點點將濮陽行風體內的的契約剝離溶解。

感覺靈力收到了阻攔,宋寧紓有些疑惑,隨後施展開瞳術,又多打入三四道靈力,“你體內的契約還挺多,不只是一個。”

“什麼?”濮陽行風有點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感應契,供養契,傀儡契,監視契,還有命契。”

濮陽行風聞言驚出一身冷汗,“他……他真的把我們這些孩子當孩子嗎?”

那麼多契約落在他身上,狗爹到底存了什麼目的?

能讓他們知道的,只有一個最微不足道的感應契。

冰翎看向紀寒酥,“或許你被遺棄也是一件幸運的事,這麼多控制人的契約,他能完全將你掌控在手中,知道你做的所有事。”

這得是多麼沒有安全感啊,契約一個疊一個的,生怕失效控制不住人了。

紀寒酥聽了後沉默了一會兒,“他還真是個變態。”

“供養契是抽被下契之人的本源去供養契主,他生那麼多孩子,原因就是這個嗎?越深究越覺得濮陽政迎這個人詭異又變態。”

當時他想掐死她的眼神是真的恐怖又暴虐。

濮陽行風諷刺地笑了笑,“原來真的沒把我們當孩子看待啊,只是把我們當做修煉的爐鼎。”

好在他從來沒有對濮陽政迎作為父親這一角色抱有期望過,也算不得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