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颺 作品

六十五、會向瑤臺月下逢



            此言一出,劉晗卿一口悶酒噴得滿身都是。身邊驚呆了寧氏兄妹。寧南星便覺周身如遭雷擊,霎時間心裡空了,失落、委屈、難過、愁苦、哀怨……瞬間湧來,心中一個聲音道:“原來仲家小姐便是他逃婚之人,原來他們同行,定然是仲家小姐追他出來的,原來如此......也只有仲家小姐這般美貌的人,才能配得上他。只是,若仲家小姐真是他中意之人,他為何還要逃呢?”一時百感交集,五味雜陳,只盼這不過是南柯一夢。

劉晗卿無心擦拭滿身酒漬,只見仲畫辭步步逼近,盯著劉晗卿道:“你既然是曠夫,那我是什麼?”

旁邊寧南征總算緩過神來,指著二人道:“哈,賢弟你瞞得我好苦啊。你先前說與仲小姐只是順路遇到,我竟信了,鬧了半天,你二人便是那對歡喜冤家?”劉晗卿滿臉慚愧,忍不住嘆道:“不瞞哥哥,此間有太多曲折,一言難盡,容我以後向哥哥說明。”

寧南征一把將他逮住,笑道:“你二人一個說東,一個說西,把我都弄糊塗了。”仲畫辭道:“寧將軍說好要替小女子做主的。”寧南征打斷道:“我那是不知情,誰曾想你二人竟有這般糊塗賬,還是留給你二人自己去算得了。”

他是豪氣豁達之人,知道妹子對劉晗卿有意,本欲藉此撮合,如今既知劉晗卿已有婚約,當即笑道:“我看你二人這般挺好,歡喜冤家。家中長輩出言不遜那是他們的事,你二人如今既然已私奔,何苦再為那些事煩心,換做我,天南海北,自在逍遙,何樂不為。”

劉晗卿聽得“私奔”一詞,斜眼蔑視寧南征,怔怔道:“寧大哥,你能換個詞嗎?”

長夜未央,劉晗卿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中想著適才宴會情景,又是歡喜,又是哀嘆。歡喜的是仲畫辭心中雖惱自己,對自己依舊在意;哀嘆的是,雖是這般,自己心中,卻總覺得她對自己若即若離。

此時宆空如洗,一輪明月斜掛枝頭,月華傾洩,鋪滿院落。仲畫辭推窗望月,托腮若有所思。她今日本想氣氣那個冤家,所以與寧氏兄妹相見之時,故意不報與他的關係,未料這冤家忒也大膽,竟敢承認自己是曠夫?這豈不是說自己未婚單身。若是這般,也就罷了,什麼新娘醜陋不堪,什麼河東獅吼,寧南征說這些時,他竟也不予反駁,當真氣人。那寧姑娘心儀於他,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給他敬酒,他竟喝得心安理得,絲毫不予避諱。他都與我成親了,雖然我與他未入洞房,但既已拜堂,如何便敢承認自己是曠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