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老子想爾服氣注，天人傳承

那天上的雲捲雲舒，不斷變換。

盤坐于山巔之上的道人巋然不動，但又有很多細微的不同。

他看到那道人口鼻之間有白色的霧氣在飄散，呼吸悠長而又有力吐納變化極其快速。

當葉明凝神去看的時候，那畫卷之中的老道人好像也察覺到了這一道目光，居然豁然間轉頭，看向葉明。

一雙瞳孔黑白分明，平靜而又淡漠，好像居於九天之上的神佛。

葉明只感覺渾身一震，腦子好像被一柄大錘敲中。

整個人一下子都變得渾渾噩噩，唯有腦海之中傳來清晰而又獨特的聲音。

“天地之間，其猶橐龠與？虛而不淈，動而愈出。”

“多聞數窮，不若守於中。”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

“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

“其上不皎，其下不昧。”

“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

“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

“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

“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

那話語蒼茫而又悠遠，好像從九天之上墜落。

葉明聽得入神，等到從那狀態之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由軀體一陣。

五官敏銳到普可思議，好像從冬日走到夏日脫去了臃腫的棉服，整個人都好像輕的要飛起來。

那在小院圍牆邊緣爬行的千足蜈蚣，其爬行速度飛快，身體發紅，斑紋鮮豔，連一絲條紋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不遠處李二牛的呼吸聲在黑夜之中原本微不可聞，這個時候卻好像就在耳邊。

小院之中混雜的種種氣息全都在鼻尖湧動。

火房之中死去的廟祝弟子的血腥味；

李二牛身上的汗臭味；

古井旁邊青苔那特殊的草木之氣；

身上那包裹身上帶著的淡淡的甜腥血氣，而且那氣味不止一處，足有兩處。

另一處明明離他不遠，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