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父子對話

“不急，你有的是時間問。”老年人輕輕拍了拍身邊的那塊地，“來，坐下慢慢說。”

年輕人看著坐在地上的那個老年模樣的傢伙，突然一笑，點了點頭之後坐到了他的身邊。

“話說咱們倆多長時間沒有這麼坐在一起好好的聊個天了？”年輕人笑著打趣，同時扭過頭看著自己身旁的父親，觀察著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上一次咱們兩個像這樣一樣是什麼時候了，幾百年之前了吧？”

“是兩千二百年之前了，你個年輕人沉睡的時間竟然比我這個老年人都久，真是沒點正行。”老人作勢捏住鬢角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搖了搖頭，“話說回來咱們兩個確實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的聊過天了，說實話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很多該教導你的東西沒有告訴你，卻又在帶著你走進了這個本不應該讓你知曉的世界，我想在想來都還後悔呢。”

“後悔什麼，我成而非凡者之後的生活可比那些普通人的日子精彩多了，要是我知道有這麼一個新天地而你又不讓我進來闖蕩一番的話，那我可能要埋怨死你。”年輕人輕輕搖頭，拍了拍他父親的肩膀，“反正我也經歷過一遍了，這一生我平庸過、困苦過、艱險過、成功過，失敗過，最終不也是走到了這個程度，反正我覺得我這一輩子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不甘心的了。”

“你可是風光的很啊，你知不知道我上次去見你媽，她是怎麼說的我？”老人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轉頭不知從哪裡折了段粗壯的樹枝過來，當作柺杖杵在手下，“她說我自己成天搗鼓些這個，每天遊走在生死的邊緣，又為什麼非要讓咱們兒子也跟著一起，他就是個孩子，懂什麼神秘力量，他以後怎麼能在神秘界裡混下去呢？”

聽著老人說的話，年輕人不由得一陣失笑，可笑著笑著，眼淚就不自覺地打溼了眼眶，再眼睛裡滴溜溜的轉。

他對母親的記憶太過久遠，久遠到甚至已經模糊了，已經很難再想起他記憶中那個和善慈祥的婦人的五官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了。可如今他這麼一說，年輕人的腦海裡瞬間就湧上了一陣記憶，而這段記憶就像濾鏡一樣瞬間讓他那段模糊的記憶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你知道嗎，不論你多麼大，不管你在非凡路上走的有多遠，你在我們眼中依舊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孩子，是那個不開心了會哭、開心了就笑的小孩子。”

老人看著他已經被淚水打溼的眼眶，用自己乾瘦的手撫摸了一下年輕人的臉頰，感受到對方細嫩的皮膚之後又戀戀不捨地用自己的拇指摩挲著。

“孩子啊，是爸爸對不住你啊，不要怪爸爸啊。”

“別這麼說，我不覺得你對不住我，你讓我登頂了神秘界的巔峰，讓我獲得了普通人所不能擁有的漫長生命，讓我看到了其他地方看不到的色彩，還讓我成為了無數人眼中的光，父親，我覺得你應該為你做出的這個決定而驕傲才對。”年輕人搖搖頭，身子微微傾斜，朝著老年人的方向靠過去，“父親，您為我驕傲嗎！”

“怎麼不會呢，在你成功之前，我從未想過有一天你也會走上與我相同的道路，走到與我相同的高度，說實話，這幾千年以來，你做的一直很好。”老年人伸出手摸了摸年輕人的頭，臉上的笑意變得越發得慈祥，“我一直是我的驕傲啊。”

看著那人連上的笑容，年輕人緩緩地低下了頭，看向自己的手心。

“一直是嗎……”他輕聲呢喃著，神情逐漸放鬆下來，也逐漸掛上了一抹淺淺的笑，可看了一陣之後又悶人抬起頭來，用幾分略微茫然的眼神看向身邊的人，“話說我還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想問你，是什麼來著……”

“不急，慢慢想就是了，反正時間多得很，耽誤一會也沒關係。”老年人搖搖頭，又轉過頭去看向遠方，溫和的目光看向天邊的晚霞和落日，眼神繾綣而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