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何為完美
洛可可在地上跪坐了許久，才終於從力竭的狀態中緩了過來。
她顫顫巍巍的起身，在暗可可和雲祈的攙扶下，走到了深淵的邊緣，向下看去，打算仔細檢查一下聖的狀況。
雖然聖在被亂神斬擊命中的那一剎，就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氣息，靈魂也徹底破碎，但洛可可依舊有些不放心。
她必須親眼看見聖的殘軀，才能夠安心離開。
可由於自身狀態實在太差，外加那深淵廢墟太過昏暗，這一時半會的，洛可可也沒法找到聖的身影，只能憑藉著自身的感覺，去判斷這傢伙的生死。
“小暗，雲祈姐姐...”
洛可可凝視著深淵，輕聲問道：“你們感覺，這傢伙到底掛了沒有？”
“應該是死了。”
雲祈思索了一會，便開口道：“咱們不是親眼看見那傢伙的靈魂被剁成了碎片麼？我想，這世上恐怕沒有任何一種生物，能夠承受住這種程度的靈魂損傷。”
“不得不說，可可你暗能量元素實在是太強太強了，而且它還正好傷到了生物無法防禦的靈魂，就算是聖，也不可能倖存下來。”
說到這，雲祈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後怕。
先前，在洛可可為亂神之刃蓄力的時候，雲祈站在一旁，就算沒有直面暗元素的鋒刃，也依舊感到了一絲髮自內心的恐懼。
這種看不見也摸不著物質，絕對稱得上是靈魂的剋星。
雲祈不相信聖能夠活下來。
“沒錯。”
暗可可也點了點頭。
“針對靈魂的重創，往往是最難以修復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聖絕對是死了，就算肉體沒死，也會靈魂的消逝進入腦死亡的狀態。”
“可可，你瞧瞧那邊。”
說著，暗可可便指向了洛可可身後的空地。
在那裡，被聖用血液製造出來的四尊“血液始祖”，因為缺乏主人的緣故，已無法再維持身形，便紛紛化作一灘灘血泥，失去了生命。
這也足以證明，聖已經死了...
看到這一幕，洛可可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小暗，祈姐姐...”
“老實說，我的判斷和你們一樣，也認為聖已經被咱們驅逐出了這個世界。”
“畢竟，那傢伙的靈魂都被切成了碎片，就算再怎麼厲害，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可話又說回來，沒有親眼看到它的屍體，我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
蘿莉嘆了口氣。
“但現在，咱也的確沒那個精力...爬進深淵的底部，去慢慢找它的屍體了。”
“這件事，還是交給其他人去處理吧...咱們先去看看孟前輩和雅孝前輩他們怎麼樣了。”
說著，洛可可便艱難的轉過身，一步步地向戰場之外走去。
而云祈和暗可可，也點了點頭，便跟在蘿莉的身邊，陪她一同離開。
“噠...噠...”
女孩清脆的腳步聲，在岩石壁壘之中迴盪。
隨著她逐漸靠近壁壘的邊緣，這聲音也愈加響亮。
但就這聲音升至頂點的那一刻，一絲不那麼和諧的沉悶聲響，卻突然打斷了它的延續。
“嘣...！”
這聲音雖然沉悶至極，但卻相當明顯，如同一陣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在洛可可背後響起。
而它出現的地方，正是埋葬了聖的血海深淵...
“...”
洛可可愣住了。
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想起了什麼。
依靠過去的經驗，在異常事件幕後主使被幹掉的那一刻，系統應該會有提示的才對。
但這一次，那個提示，卻遲遲未曾出現。
雖然這可能是因為系統出現了故障，但除了故障之外，卻還有一個原因，能夠解釋現在的戰況。
而那就是...
“...！”
洛可可瞳孔一縮，猛地回過頭，看向那沉悶聲響所在的深淵。
而就在她回頭的瞬間——
“咚！”
一股巨大的地心引力，再次出現在女孩的腳下。
而這一次，即便有著兩位夥伴的攙扶，洛可可也依舊沒有餘力去抵擋，被直接壓彎了腰。
“咕...”
女孩嚥下一口從喉嚨裡溢出來的鮮血，死死地咬著牙，費盡最後一絲力氣，抬起了自己的頭。
緊接著，她便看到了一個...令人絕望的場景。
一個人形生物，一個被切成了兩半的人形生物，腳踏著虛空，如同在登階一樣，從深淵裡，一步步地走了出來。
它那被切成了兩半的軀體，正不斷地合二為一，與彼此重新連接在一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補著傷口。
它身邊的空氣被扭曲了，就好像是它自身在吸納著什麼東西一樣。
而事實上，在它的周圍，也的確有著一圈星星點點的透明碎片，隨著那股引力，一點點地被它重新納入自己的身體。
而這些碎片，正是它那被切成了碎片的靈魂...
始祖之王——聖的靈魂。
在被切碎了靈魂之後，它沒有死亡。
不僅如此，它還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甚至連半點後遺症都不曾留下。
它就像縫補廢舊衣物一樣，在縫補自己的靈魂。
而這件事，對於洛可可她們而言，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這...這不可能...！”
雲祈不自覺地睜大了眼睛，喃喃道：“生物的靈魂怎麼能以這種方式被修復？這不符合常理啊！”
當然不符合常理。
靈魂的性質，和鏡子類似，一些小的傷勢或許能夠修復，可一旦徹底打破，變成了碎片，那往往就沒有再修復的可能。
就算用力量強行將碎片縫合在一起，也無法使其還原...
聖如今的舉動，就像是讓一塊已經被煮熟的“肉”，重新恢復到未被殺死前的狀態，根本就不符合世間的規律。
少女們怎麼想不明白。
“平心而論，小丫頭，你的表現超出了我的預料。”
看著洛可可呆滯的面容，聖笑著鼓起了掌。
“以不到傳奇的境界，一度讓我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哪怕是在強者如有的傳奇群體中，能做到你這個程度的人，也不算太多。”
“只是，你和你的那些夥伴，錯誤地預估了一件事，而這，也是你們失敗的原因。”
聖指了指身旁的靈魂碎片，微笑著說道...
“你們認為，現在的我，只是在肉體層面上，與【完美者】進行了融合強化，獲得了彼此的優點，對嗎？”
“但你們錯了。”
“獲得完美者力量的，不止有我的肉體，還有我所擁有有的一切...其中，就包括了我的靈魂。”
“我那始祖生物的靈魂，也獲得了完美者的力量。”
“只要站在這片大地之上，便會不死不滅的...力量。”
聖張開雙手，擁抱著世間屬於它的一切。
“所以我才會說，這一次轉生，結合了祖類生物和完美者所有特性的我，是真正的無敵，”
“是沒有缺陷的...”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