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墨一 作品

第31章 答上幾句

 雲遠則拿出自己的筆墨紙硯,開始每天晚上的識文練字。 

 見雲遠晚上還要學習,方華才問道,“雲遠,你不累嗎?下午走了這麼久的路,晚上不好好休息還讀書,小心明天起不來!” 

 才出村的時候可能會,但已經走了這麼久的山路了,武道也算入門了,下午這麼一點路算什麼,只是笑笑說:“沒事,我村裡出來的,在老家的時候比現在辛苦多了,下午這點路還累不著。” 

 完成了課業,雲遠也熄滅了蠟燭安心睡去,好久沒在床上好好睡過了,睡得很是安心! 

 次日天才亮,就有其餘舍宿的學童在外負責叫眾人起床了,這點昨天方華已經給雲遠說過了,每排舍宿輪流負責叫其餘人起床,起床後吃完早飯到了一間很大的學堂進行早讀,都是些基本的聖賢經典。 

 經過幾天,雲遠發現隨東方學習和在學塾學習區別還是很大的。 

 跟東方學習,大多時候是自己學,遇到不會的問東方,東方才講,而且講的都是文字意思,一般不會講自己的學問與道理,自己學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自己學到了什麼學問就是什麼學問,自己理解到了什麼道理就是什麼道理。 

 學塾相反,不管你會不會,都由先生在上講,學生在下聽,聽懂了先生所講,就學會了先生的學問,理解了先生的道理。 

 幾天後的晚飯時候,是左老夫子前來照顧大家吃飯,左老夫子說了一句“非天子不議禮,不制度,不考文。今天下,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 

 眾學童都愣了,都不知道這段話出自哪兒,但也能聽出來與往常來的先生說的‘克勤於邦,克儉於家’、‘取之有度,用之有節,則常足’不是一回事。 

 “雖有其位,苟無其德,不敢作禮樂焉。雖有其德,苟無其位,亦不敢作禮樂焉。” 

 沉默了良久的飯堂總算有人出聲了,而且還是一個稚嫩的童聲,大家眼光隨著聲音尋去,是那個新來的學童出聲。 

 又一次焦聚了所有人的目光,雲遠依然有點忐忑,但好多了。 

 左老夫子微微點頭,什麼都沒說,只是讓大家坐下吃飯。 

 雲遠本來還準備說什麼的,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來。 

 同舍宿的幾人很是高興,看吧,平時很少能回答出先生或者夫子的對答,這次總算出風頭了,雖說不是自己出風頭,但是同舍宿的夥伴,自己也能沾沾光。 

 這就和家裡遠房親戚或者認識的人出人頭地後,在外聊到,就是會說上幾句“他是我家親戚,想當初我們兩家關係多好多好,只是後來因為什麼什麼原因疏遠了”。或者“當年我們倆是好朋友,經常一起吃飯喝酒”什麼的。莫名地生出一絲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