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龍子負屓

    長街，城市等等一切都消失不見，視野內，只有不斷翻滾的黑霧。

    怎麼回事？這裡是哪？

    正疑惑著，陸雲前方黑霧波動，有人影緩緩凝聚。

    那人體型肥胖，穿著一身黑袍，雙眼平靜幽深，如同兩口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不知為何，陸雲對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彷彿已經朝夕相處很久。

    四目相對，黑袍人開口發問:

    “為何不殺？”

    “暗刃？”陸雲搖頭，“他若從一開始就就動用那瞬移的能力，我不見得能勝。”

    “所以，你就原諒了他？”

    陸雲淡淡一笑。

    黑袍人又是問道:“你修為恢復後，所殺之人不計其數。都是要殺你的人，為何殺了那麼多，卻只寬恕這一個？”

    “無底線的寬恕和容忍，只會變本加厲。想殺我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但暗刃不一樣。”

    陸雲說道:“他最後那一匕首，沒有殺意，卻有猶豫。他似乎只是想阻止我去俞家，並沒有想要我的命。雖然，我還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黑袍人稍稍沉默:“那你對他的命魂，有了解嗎？”

    陸雲搖頭。

    “他的匕首命魂，蘊含空間之道，極其罕見。”

    黑袍人說道:“你若吞噬了他的命魂，同樣可以擁有瞬移的能力。你精於戰鬥，應該知道這種能力的價值。”

    陸雲依舊搖頭:“世間命魂千萬，擁有神奇能力的命魂更是數不勝數。若我見到此類命魂就要殺人，那我便是被螭吻真靈這吞噬命魂的能力給控制，而不是控制這種能力。”

    “太過貪婪，容易迷失自我。我要走的，是我自己的道！”

    這番擲地有聲的話語說出，對面的肥胖黑袍人，臉上表情漸漸緩和。

    他面無表情時，不怒自威。

    但臉上有笑時，便顯得極其和善。

    他仔細打量著陸雲，笑著點了點頭:

    “你不錯。”

    話音落下，陸雲眼前又是一黑。

    等視野恢復清明時，他還是站在滿是屍體的長街上，面前的暗刃也依舊有些呆滯地望著他。

    就彷彿，剛剛與那黑袍人的對話，只是瞬間的恍惚。

    螭吻真靈已經停止了吼叫，靜靜地懸浮在陸雲面前，與他對視。

    但此刻，它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