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井烹香 作品

第229章 從來未有的新戲(下)雲縣.卓珂月 ……





畢竟,卓珂月也有許多想買的東,他也不願只做個掃盲班教師,若是能被聘入類似於翰林院這樣的地方,專做戲曲,那這份職業倒是比考科舉做官還合他的意呢。




“此……”他便也感到思路有打開,不過因為這是全新的東,什麼都得邊想邊寫,又不知為何莫名地亢奮——這畢竟是前所未有的新東!




他的語調也不太肯定起來。“取材便不從村的生活取材……宗子,我前陣子下鄉去教書時,見到路邊有一對父女正在爭吵,卻是父親有老腦筋,不願按買活軍教授的那般,將棉花和大豆、麥輪作,他女兒便站在一邊責罵他。”




“何不就以此為敷衍,再《鬥破乾坤》常見的套路,由此寫一劇呢?”




“什麼是鬥破乾坤常見的套路?”張宗子有茫然,“你不是說你沒看《鬥破乾坤》嗎,只看一點便嫌不夠雅馴,甚至不《『射』雕英雄傳》多。”




這幾年來,買活軍處的新話本是數得來的,不過是三本而已,《鬥破乾坤》、《蜀山劍俠傳》,是一次『性』的話本子,而《『射』雕英雄傳》是在週報連載,現在堪堪到五十多回,若論雄奇瑰麗,那是《蜀山劍俠傳》,而情節曲折引入勝當屬《『射』雕》,影響力最大的肯定也是《『射』雕》,畢竟隨週報發行,讀者總比會特別去買話本看的那類要多。




張宗子、卓珂月來買活軍這以前,於武林讀書之中,談論《『射』雕》倒是不算什麼,議論《蜀山劍俠傳》也不求仙問道的雅韻,只《鬥破乾坤》《金某梅》一般,不太是仁君子會在公開場合討論的東,卓珂月是聲稱自己看《鬥破乾坤》,猶看臭肉一般,幾乎要作嘔的,不料此刻談論起來卻是道,被張宗子指,老臉一紅,強辯道,“這不是來此處之,為工作需要現看的麼?鄉下那漢子們,要他們認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去讀一段《鬥破乾坤》,別的傳奇說,斷此效。”




既然此,那借鑑《鬥破乾坤》中的創作手法,也就是題中應有之義,《鬥破乾坤》本就是抓住們某種特別的理,由此此抓,卓珂月自己情不自禁,熬夜點燈看完《鬥破乾坤》,也曾試總結,此時便說自己的得,“所謂前倨而恭者,便是這套路的核,那‘茶、喝茶、請用茶、請用等香茶’的笑話一般,便非得要先設一個令厭憎的反派,再讓他自覺非而追悔莫及,將醜態展『露』前,此,則看客爽快叫好,解氣不已。又要善用斷折,每一折總要結在關鍵點,猶一句話沒有說完一般,讓觀者恨不得立刻往下看去,一回接一回,這般勾。”




“說得是!”張宗子也聽得津津有味,更是大覺有理,不由笑道,“珂月,你素來善於編撰文字,既然此是道,怎麼不自己用這兩招,編雅馴的故事來,到時候不論是刻本發行,還是投稿到報紙,我必鼎力相助!”




卓珂月實也早有此意,聞言只深沉一笑,道,“這都是話,你既然是叫我來寫戲的,總要把戲寫好,再說他。”




當下,兩便議定,主角仍是高壯農『婦』,而且臺詞要越簡單,越口語化越好,此方便在各村選拔女娘演——此時遊走鄉間的戲班子,還都多是男伶,若是不妝,只本衣,便法男扮女裝,因此必須要由女娘演好。好在這故事也不是男歡女愛的,便是本村選,或者是去隔村演,料也是妨。




主角有,故事的雛形也有,要有一個反角,不按買活軍的教導種地,要有一個主角,自始至終聰明能幹,擁護買活軍,習農事習得好,又要有許多衝突——卓珂月還力排眾議(張宗子議),在第三折加一段女主角被反派責罰,又被村民譏笑,夜一飢餓難免,望月哭泣的自白片段,張宗子以為過分煽情,頗為爛俗,卓珂月卻道,“這故事既然要千百村的去唱,那就非爛俗不可,不爛俗而不能為俗語傳唱。”




張宗子是個很能共情的,聞言怒道,“不行!看我難受!我們賽花的命太苦!攤這麼個不調的爹,到底你也要讓她氣好!”




“該哭就得哭,不哭怎麼記得住這故事?”卓珂月鐵石腸,“哭!哭乾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