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巴拉爵士 作品

第819章 耀武

    泗沘城。

    一隊騎兵進城,看著城中稀稀拉拉的建築,到處都是廢墟,甚至還能嗅到腐臭味。

    “令百姓出來清理,屍骸妥善掩埋了。”

    中臣鐮足有些不滿,看著滿目瘡痍的泗沘城嘆道:“這樣下去不成妥!”

    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憐,反而是巡視的倭軍更多一些。偶爾見到行人,都是避在邊上,頭也不敢抬。

    中臣鐮足下馬過去,扶起一個跪下的老人。

    老人渾身顫慄,彷彿下一刻就會被魔鬼給吞噬了。

    中臣鐮足微笑道:“可是要出城?來人,送他一匹馬。”

    一個騎兵下馬,不由分說的把老人扶到馬背上,輕輕拍了一下馬屁股。

    老人抱著馬脖子在喊

    “他喊什麼?”

    中臣鐮足問道。

    一個通譯面色古怪,“他喊他不會騎馬。”

    他覺得中臣鐮足會尷尬,可中臣鐮足淡淡的道:“他不會騎馬也沒關係,那些人看到了我贈馬時的微笑,漸漸的城中的百姓都會成為我們的人。”

    王宮中戒備森嚴,中臣鐮足尋到了中大兄王子,不滿的道:“殿下,城中的廢墟依舊還在,屍骸在裡面臭不可聞,更有引發疫病的風險再有,那些百姓見到我們就像是見到了惡鬼一般”

    中大兄王子看著他,淡淡道:“繼續說。”

    中臣鐮足搖頭道,“我們是要統治百濟,百姓這般懼怕我們,如何統治?”

    “恐懼更好統治。”

    “可恐懼到了極致,人就會想挑戰那些令他們恐懼的人!”

    中臣鐮足不退讓的態度讓中大兄王子有些驚訝。

    “中臣,你如今越發的像是我的諫臣了,我很欣慰。”中大兄王子笑道:“此事我便交給你去處置。對了,此次你去會面如何?”

    “殿下睿智。”中臣鐮足心滿意足的接過侍女送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後說道:“我此去和高麗使者、新羅使者會面,新羅那邊來的是太子金法敏,高麗那邊來的是一個臣子高麗人說”

    他嗤笑一聲,“高麗人慌了,唐軍強渡鴨綠水成功,能直接打到平壤來。泉蓋蘇文的意思是想讓我們組成聯軍救援,我和金法敏都拒絕了。高麗使者臨走前說了,唇亡齒寒。”

    中大兄王子冷冷的道:“高麗是大廈將傾,這個時候咱們過去救援,便是送人頭。我在想要不要順勢進攻新羅,其一可以佔據地盤,若是和大唐發生衝突也有地方周旋”

    中臣鐮足眯眼看著水杯,“可若是大唐說”

    他抬頭看著中大兄王子,“是了,我們可以說是為大唐助戰,如此他們反而不好說什麼。此策大妙!”

    中大兄王子起身,“此事宜早不宜遲,令大軍出動,進攻新羅。”

    “父親。”

    金法敏回到了新羅,面見金春秋。

    春意越發的濃了,王宮中的一些花樹看著生機勃勃。

    金春秋的心情看來不錯,笑吟吟的。

    “此次如何?”

    金法敏說道:“此次倭國去的是那個近臣中臣鐮足,此人看著深沉。高麗來的是個重臣,說是唇亡齒寒,讓我們和倭人組成聯軍去救援高麗,我拒絕了。”

    金春秋頷首,輕蔑的道:“高麗已如爛泥,扶不起來了,此刻誰去救援都不管用高麗國祚再也無法挽回。”

    “父親。”金法敏微微低頭,“大唐突破了鴨綠水一線,隨後高麗的滅國只是個早晚的問題,隨後便是直面我們。”

    “倭人會動手。”金春秋笑道:“動手就要留神,倭國人貪婪,上次我們讓開了一條通往高麗的通道,可這還不夠!令其它地方堅守,把通往高麗的地方讓開,讓他們一路打到高麗的邊境一帶,隨後不是高麗就是大唐,有他們好受的。”

    “隨後高麗或是大唐出擊,倭人大概要焦頭爛額了。”金春秋冷笑道:“不過唇亡齒寒”

    這個說法很靈性和高麗不說唇亡齒寒,卻和倭人說唇亡齒寒,彷彿都是好朋友,好鄰居。

    金法敏點頭,“父親,高麗頹勢不可挽回,倭人卻兇狠,如此我們聯手遼東大唐忌憚的只是高麗,高麗滅國,難道他們還肯為了我們這點地方出手?”

    金春秋點頭,“就是這個意思。大唐的敵人很多,吐蕃,突厥這些都是大敵。和他們比起來,倭國和新羅算是什麼?”

    他目光深邃,“這個天要變了,且等我看看會變成什麼樣。”

    高麗王宮。

    泉蓋蘇文正和高藏在一起喝酒。

    高藏酒到杯乾,痛快的一塌糊塗,甚至還笑道:“你若是想殺我,此刻出手,我也不會感到疼痛。”

    泉蓋蘇文拿著酒杯看著他,“我殺你作甚?你不值當我動手。”

    高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泉蓋蘇文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高藏喘息道:“我家統御高麗多年,早已根深蒂固,你若是殺我,人人將會自危

    ,那些臣子會惶然,那些將士也會惶然”

    泉蓋蘇文淡淡的道:“你想的太多了些,長刀之下,誰能反抗?我殺了前任高麗王,那些反對的人都成了骸骨世人畏懼死亡,再忠心耿耿的臣子也將會在我的長刀下瑟瑟發抖,改換門庭。你所謂的根深蒂固,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他舉杯,高藏微笑舉杯,二人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