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巴拉爵士 作品

第601章 你自信的樣子有我的三分功力

    “陛下,兵部有奏疏。”

    李治接過看了一眼。

    呯!

    李治抬頭,眼中多了冷厲之色,“武功縣折衝府和地方發生衝突,打死三人!”

    長孫無忌沉聲道:“陛下,此事要弄清楚,若是不對,當嚴懲。”

    李治點頭,“讓百騎去。”

    韓瑗詫異,“陛下,可令兵部會同地方去查。”

    地方查擔心包庇,加上兵部監督就完美了。

    李治搖頭,看了一眼奏疏。

    ——陳家!

    “就讓百騎去!”

    皇帝有些怒氣,為何?

    晚些散朝,長孫無忌回到了值房,“去問問武功折衝府之事。”

    長孫無忌的吩咐下去,隨即引發漣漪……

    小吏出去,隨即尋了個官員,低聲道:“相公想知曉武功縣折衝府之事。”

    官員出去召集了幾個小吏,“去查武功縣折衝府之事。”

    幾個小吏各自去尋消息。

    其中一人去尋到了鄭遠東。

    “相公想知曉武功縣折衝府之事。”

    “是。”

    鄭遠東去了兵部。

    “不知。”

    兵部的人看向他的眼神不大對勁,好像有些不滿。

    我不認識此人,他為何對我這般?

    鄭遠東心中納悶,就去問了別人。

    “說是當地豪族和折衝府發生衝突,打死折衝府三人。”

    鄭遠東這才知曉兵部對自己冷眼的緣故。

    他是長孫無忌的幕僚,長孫無忌是世家門閥。

    在兵部的眼中,長孫無忌和豪族是一丘之貉!

    他隨即回去覆命。

    值房外的小吏見到他來就微笑道:“鄭先生來了。”

    鄭遠東微笑頷首。

    他原先的脾氣並不好,經常和人懟。心情不好時看到人都是冷著臉。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此生就這樣了,桀驁不馴,不高興我誰都不搭理。

    鮮衣怒馬的少年啊!

    可一朝家變,他就變了。

    他看到人不再冷漠,而是微笑。

    就是那種最善意的微笑。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做不到。

    但他做的無比自然。

    原來一個人的性格可以改變。

    “相公。”

    他進了值房,眼中流露出了關切之意。

    “遠東啊!”

    長孫無忌抬頭,揉揉眼睛,微笑道:“可是查到了。”

    “是。”鄭遠東說道:“武功那邊有豪族陳家和折衝府的人在酒肆裡發生衝突,陳家人多勢眾,打死了折衝府三人。”

    長孫無忌哦了一聲,“武功陳家啊!老夫記得和王家是親戚……豪強太多了。”

    他嘟囔著,“太多了麻煩,也難收拾。”

    鄭遠東帶著些調侃之意笑道:“可不是,大家互為親戚,扯來扯去都是一路的。”

    長孫無忌搖頭,不滿的道:“太緊密了也不好,陳家……王家,有恃無恐!百騎去了也不能徑直動手,不然王家會發動關係,在朝中彈劾……此去……麻煩!”

    他抬頭笑道:“遠東年歲這般大了,為何不成親?”

    鄭遠東苦笑道:“不想。”

    長孫無忌指指他,含笑道:“男兒不成親終究不像樣,回頭想什麼樣的女子給老夫說說,老夫給你說親。”

    他傲然道:“老夫出面,若是有人不答應,那便是你讓人嫌惡到了極點,哈哈哈!”

    鄭遠東赧然,“相公說笑了。”

    出了這裡,他的眸色微變,去了外面,在老地方刻了個痕跡。

    賈平安很忙,還得和兵部那邊溝通,看到記號就罵道:“死臥底,多大事要在這等時候見面?”

    他急匆匆的去了鐵頭酒肆。

    鄭遠東已經到了。

    他猶豫了一下,“武功之事的陳家背後是王家,小心。”

    “多謝。”

    這是個重要消息,讓賈平安不至於輕敵。

    “我回去了。”

    鄭遠東的神色轉冷。

    這是切換頻道了。

    大唐的制度很不人性化,比如說賈平安要出差幾日,竟然連家都不能回。

    他交代許多多派人去家中傳信,自己趕緊回去。

    ……

    武功縣。

    陳家。

    五十多歲的陳句看著面色紅潤,眼神從容。

    院子裡有些花樹,在陽光下生機勃勃。

    “二郎回來了嗎?”

    身後的僕從說道“二郎君還未回來。”

    陳句回身,眉間有些冷意,“他行事不密,以至於闖下大禍,還敢出去玩耍?去,把他叫來。”

    他在院子裡緩緩踱步,隨後進去寫字。

    晚些,腳步聲傳來,一個笑嘻嘻的男子進來。

    男子便是陳句的二兒子陳舒。

    陳舒笑嘻嘻的道,“阿耶,你尋我?”

    陳句沒動,而是書寫完了剩下的內容。

    陳舒唸誦道:“式微,式微,胡不歸?微君之故,胡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歸?微君之躬,胡為乎泥中?”

    陳句左手按住右手的袖口,緩緩把毛筆放在筆架上,問道:“何解?”

    陳舒束手而立,“阿耶,天黑了依舊在勞作,只為君主的賦稅,苦不堪言。”

    “式微,式微……”陳句抬頭,目光幽幽,“高祖皇帝還好,先帝顧著掃蕩外敵,所以安內為要,不生事。可當今皇帝登基不過數年,頻繁問政,輪番讓各州刺史闡述各地風情弊端。這也就罷了,可他卻不動聲色卡住了許多賺錢路子,與民爭利如此,我等卻依舊要為他天黑不歸,何其荒謬!”

    陳舒馬上就嬉笑道:“阿耶,咱們家本來過的頗為舒坦,可生意卻被皇帝給搶了,日子越發的難過了。”

    陳句皺眉,“可你行事不密做下了好事,消息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