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巴拉爵士 作品

第423章 兄弟二人,她好強勢

    楊德利已經絕望了。

    在接到自己即將被流放的消息後,他不吃不喝兩日。

    他想到了妻子和女兒,想到了表弟。

    唯獨沒想到自己。

    “我無罪!”

    楊德利絕望的喊聲在大牢裡迴盪著。

    “住口!”

    面對這個被定性受賄的人犯,刑部的獄卒毫不猶豫的拎著棍子來了。

    楊德利扒著圍欄喊道:“那些賬冊不是我弄丟的,銀子也不是我收的,我冤枉!”

    獄卒隔著圍欄用棍子捅了他一下,“再叫喊就弄死你!”

    楊德利跪在地上嚎哭著,“娘子和大丫怎麼辦?表弟怎麼辦?”

    獄卒笑道:“你先顧著自己吧,回頭去了冰天雪地的遼東,不被凍死,說不得二三十年後能回來。”

    若是遇到大事……比如說帝王駕崩了,新帝登基宣佈大赦,那麼罪行不重的都能被赦免。

    楊德利的哭嚎聲在大牢裡迴盪著。

    王琦大清早就來了,問道:“那楊德利何時送走?”

    周醒去問過了,“說是楊侍郎已經數次為此奔走,最遲不超過三日。”

    “好!”王琦笑著進了值房,“走的那一日,記得去弄些好酒菜來。”

    周醒湊趣,“賈平安從小就和楊德利相依為命,這兄弟感情頗深,楊德利被流放,於他便是心如刀絞啊!”

    王琦的面色微冷,“我希望某一日親手用刀絞了他的心。”

    這個變態……陳二孃在外面搖搖頭。

    “有人來投案了。”

    外面有人在喊,接著有官吏急匆匆的往外面去。

    “投案?”

    王琦一怔,“投案不該去長安縣或是萬年縣嗎?”

    隨後一個小吏被帶了來。

    周醒笑道:“這是貪腐了吧?”

    王琦皺眉,“貪腐也該是向上官投案,而非來刑部。”

    這事兒很奇葩,有人說道:“此事怕是涉及到了上官。”

    嘶!

    這般勁爆的嗎?

    陳二孃也頗為好奇,就跟著去看。

    到了刑部郎中的值房前,有人喝問道:“你為何投案?”

    小吏面色平靜,“我乃是戶部倉部的掌固,嶽州的賬冊乃是我所盜,楊主事值房裡的銀子也是我偷偷放置的。”

    周圍安靜了下來。

    最近賈平安和那些人較勁的事兒很熱鬧,連刑部的官吏都在吃瓜。

    可今日這瓜竟然落地了。

    有人來自首!

    汪海來了,問道:“賬冊何在?”

    是啊!賬冊在何處?沒有這個就無法翻案。

    小吏說道:“那一日我當值,賬冊我帶到了圍牆邊上,挖坑埋了。”

    晚上戶部也得留人值班,而掌固就是打雜的。

    陳二孃只覺得一股喜悅升起,心道:他果然是厲害,竟然能逼著對方低頭了。這份本事誰有?王琦?萬萬不能!

    “帶他去倉部尋賬冊。”汪海指派了人跟著去。

    陳二孃心中歡喜,剛準備回去,就見周醒在人群中,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那個掃把星!那邊竟然對他低頭了?”

    楊慎孟的值房裡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少頃房門打開,楊慎孟出來說道:“老夫失手掉了東西,清掃一番。”

    小吏進去一看,我去,滿地都是東西,甚至連鎮紙都丟在了地上。

    汪海來了。

    二人相對而立。

    “你謀劃了許久。”汪海的神色中帶著不屑。

    “你想說什麼?”楊慎孟冷笑著。

    汪海突然一笑,吊梢眉也撇開了些,“老夫想說,你等萬般謀劃,就是沒想到賈平安會採取兩敗俱傷的手段吧?”

    楊慎孟嗤笑一聲,“為何沒想到?”

    汪海指指他的值房,“若是想到了,怎會惱羞成怒?那個年輕人竟然能讓你如此惱怒,老夫心中甚為歡喜,哈哈哈哈!”

    楊慎孟冷笑道:“他的身後必然有人指點,李勣,還是梁建方等人。”

    汪海搖頭嘆息,“老夫為此事去尋過英國公,英國公說了,此事他若是出手,定然會引發事態更嚴重。”

    楊慎孟面色微變,“你是說……此事都是那賈平安一人的謀劃?”

    “你以為呢?”汪海心情舒暢之極,“一個年輕人有破釜沉舟之心,你等卻投鼠忌器,最後主動低頭。老夫在想賈平安此刻定然是意氣風發,少年人……就該如此啊!哈哈哈哈!”

    隨後小吏被帶到了倉部。

    當賬冊被挖出來時,倉部的人先是一喜,接著都微微變色。

    “這是為何?”

    刑部的官員納悶的道:“難道都不喜楊德利洗清了冤屈?”

    一個小吏嘆道:“那楊主事人是好人,可卻喜歡管閒事,在戶部到處尋錯漏,大家苦不堪言。”

    刑部的官員也為之一驚。

    這樣的人,堪稱是奇葩了。

    向長林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憂愁。”

    ……

    “我無罪!”

    楊德利的嗓子都沙啞了,然後回身拿起碗,刨了幾口粗糙的麥飯,皺眉,“還沒我做的好吃。”

    那個獄卒捅了他幾次,最後乾脆充耳不聞,幾個獄卒聚在一起閒聊。

    “此人據聞乃是被栽贓了。”

    “定然是如此,否則哪有把受賄來的銀子放在值房的道理?這栽贓栽的肆無忌憚,可這便是證據啊!再說那賬冊就是在他的手中不見了,不是他也是他。”

    “他的表弟乃是武陽伯,執掌百騎,也算是威名赫赫,可依舊救不得他,可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