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巴拉爵士 作品

第394章 不可調和的矛盾

    武媚回去,隨即問了乳孃。

    “昭儀,奴今日卻忘記了抹溫水。”

    武媚怒,當即換了乳孃。

    邵鵬很是糾結的道:“昭儀,武陽伯竟然連這個都懂,奴婢以為……該給他相看女人了。”

    ——昭儀,那廝寂寞難耐,竟然開始研究這些了,很可怕啊!

    武媚深以為然,“等我看看。”

    ……

    賈平安還不知道自己的博學引來了阿姐的擔憂,隨即就去了學堂。

    人渣學生們來的很整齊,見他進來,都起身,“先生好。”

    “人……同學們好。”

    差點就說出了人渣。

    李元嬰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的模樣,“先生,今日教授什麼?可能教教如何做生意?”

    他在暗示賈平安:你答應的生意呢?

    賈平安點頭,“今日雖然說的不是生意,卻大有關係。”

    “首先,要理解商業的意義,這是根基。商業的根基何在?”

    賈平安看看人渣們,“誰知道?”

    楊淵舉手,“先生,商業通有無。”

    “對,商業通有無,東邊有海魚,西邊有大米,商人通過商業活動把東邊的海魚運送到西邊,再把西邊的大米運送到東邊,這便是最基本的意義。但隨著商業的蓬勃發展,商業還有其它意義……”

    賈平安看了一眼教材,“其一,解決就業,所謂就業,便是商人僱傭了人手;其二,便是商業創造財富,產生利潤,可提供賦稅。”

    楊淵再舉手。

    “先生,大唐並無商稅。”

    是滴,大唐目前沒有正經的商稅,要收商稅得等到大唐衰微後,藩鎮為了增收而徵稅,這算是地方稅。等兩稅法後,這才從地稅變成國稅。

    “是啊!商人是不交稅。”尉遲循毓難得有懂的事兒,得意洋洋的道:“這個我知道。”

    這個蠢人!李元嬰回身鄙夷的看著尉遲循毓,一本正經的道:“先生自然有先生的道理,你等不懂,莫要信口雌黃,這很可笑。”

    人渣藤!

    尉遲循毓冷冷的道:“先生不吃你的馬屁!”

    誰說的?

    這個馬屁賈平安很是受用,“可農戶都交稅,商人為何不交稅?”

    晚些下課,學生們都有些炸。

    尉遲循毓回到家中依舊有些渾渾噩噩的。

    他去了後面請安問好。

    尉遲恭穿著道袍跪坐在水榭裡,聽到腳步聲問道:“可是大郎。”

    “阿翁。”

    尉遲循毓行禮,“阿翁,商人可是賤人?”

    尉遲恭點頭,“商人逐利,輕情意,自然是賤人。”

    他抬頭,“讓你讀書,書中有什麼?書中有聖賢的道理。世間萬物靠什麼來維繫?尊卑情意。尊卑不談,情意……你我祖孫,若是不講情意可使得?”

    尉遲循毓搖頭,“那定然不行?”

    “世家門閥,那些大族,往往數百家聚居在一起,若是隻講利益好處,只論錢財多寡,那可能維繫?”

    尉遲循毓說道:“不能,東家窮,西家富,若是沒有家族的規矩在,遲早會內部分裂。”

    “商人重利輕情意,所以便是另類。”尉遲恭見他還在迷茫,就問道:“可是有不解之處?”

    “阿翁,那些權貴家中大多都做了生意。”

    “這些卻是無礙。”尉遲·馳名雙標·恭很是坦然的道:“咱們家也有,不過都是他們在做,家中只是看看賬目罷了。”

    這不是又當又立嗎?

    尉遲循毓腹誹著。

    “阿翁,今日先生說該收商稅。”

    “屁話!”尉遲恭隨口道:“歷來都不收商稅,他這是異想天開。”

    “可為何要收農人的賦稅,而不收商稅?”

    呃!尉遲恭被卡住了。

    尉遲寶琳剛好來給老頭子請安問好,見祖孫二人在辯難,不禁撫須含笑,倍感欣慰。

    尉遲循毓激動了起來,“阿翁,你說商人是賤人,可咱們家也做生意,為何不是賤人?”

    尉遲恭面色一僵,“咱們家是讓下人去做。”

    尉遲循毓卻覺得不對,“可那些大商人也是把生意交給下人去做,他們被稱為賤人,那咱們家是不是……”

    這話過頭了啊!

    怎地有殺氣?

    尉遲循毓覺得殺氣來自於身後,就緩緩回身。

    “逆子!竟敢忤逆祖父!”

    砰砰砰砰砰砰!

    尉遲寶琳一陣暴打。

    然後他發現有殺氣。

    看到孫兒被打,尉遲恭怒不可遏,“你竟敢對大郎下此毒手!”

    砰砰砰砰砰砰!

    你打你的兒子,老夫便打自己的兒子!

    ……

    李元嬰覺得此事對皇室增收大有好處,便去請見皇帝。

    “陛下,為何要收農人的賦稅,卻不收商稅?”

    李治也愣住了。

    是啊!

    為何把商人撇下了?

    反而去折騰國家的根基農戶。

    “朕知道了。”

    這事兒就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根刺。

    “新羅使者回去了?”

    “是。”

    李治想了想新羅使者答應的條件,心中不禁一鬆,“賈平安此事頗為機敏,問問他想要什麼賞賜。”

    一般的臣子聽聞帝王要賞賜自己,只有歡喜的份,誰還敢說自己想要什麼賞賜?

    所以這是個極為讓人羨慕的事兒。

    李元嬰很羨慕,想到自己最近為皇室立功不少,就覺得該有自己的一份。

    李治看著他,皺眉道:“你怎地還在?”

    ……

    “賞賜?”

    賈平安最想要的便是錢財,但作為一個正直的君子,自然不能這般說。

    “為大唐、為陛下效力乃是臣的本分,賞賜與否,臣……不在意。”

    他的心在滴血,覺得李治太low了。

    賞賜就賞賜,問臣子想要什麼,臣子哪裡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