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巴拉爵士 作品

第298章 這是那個宗室人渣?

    這個很好想象。

    “有細繩子連著下面的小火爐……隨後就飛了起來。”

    李治的腦海裡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

    晚些他耐不住性子,就去了前面。

    “……加減運算乃是最基本的,你去買貨,若是兩個加減都不懂,還得慢慢琢磨,丟不丟人?你看看,17+5等於多少?某隨口就來,22。”

    “先生,你真聰明。”

    這個馬屁來自於尉遲循毓,這廝現在已經完全被賈平安迷住了,不,是被新學迷住了。

    以往他學的是之乎者也,學的是文章詩賦,看似有趣,可卻有些雲山霧罩的,外加形而上。可新學不同,一開始就直奔根本,壓根就沒有虛的。

    “這不是某聰明,而是新學的法子好。另外,多做些題目,你等也會聰明起來。”

    賈平安想到了作業。

    給人佈置作業,想象一下他們在夜裡糾結痛苦著,那種快樂真的讓人心曠神怡。

    “陛下。”

    郝米這次沒失職,在看到李治後,就果斷的通風報信。

    賈平安得了信,繼續說道:“你等回家之後自己準備紙張,某留的這些題目,全數做了,六成正確為及格,六成以下……”

    他看看著左右,有些後悔沒帶一把戒尺來。

    打學生的手板心更爽吧。

    “先生。”

    楊淵在寬衣解帶。

    他把腰帶貢獻了出來。

    賈平安搖搖頭,把袖子裡的馬鞭拿出來,問道:“今日可有質疑的?”

    眾人齊齊打個寒顫。

    “見過陛下!”

    郝米的聲音很大。

    賈平安側身,“見過陛下。”

    門外的李治進來,先是看了看學生們。

    李元嬰,宗室人渣。

    尉遲循毓,學渣。

    楊淵,和父親鬧翻的……也是人渣。

    他目光轉動,問道:“那熱氣球是何道理?”

    什麼密度,什麼熱脹冷縮,他一概不懂。

    李元嬰是皇叔,而且是個不怕死的,所以說道:“陛下,就是熱脹冷縮,這便是最簡單的解釋,若是連這個都不懂,那再也沒法說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熱脹冷縮……

    “噗!”他不禁笑了起來。

    這個人渣!

    李治面色一青,覺得自己有些丟人了。

    最簡單的解釋你都不懂,來問什麼?

    就好比你才學了小學數學,就去請教高數,別人說了你也不懂啊!

    但誰會當眾說皇帝蠢笨?

    李元嬰。

    這個人渣。

    朕對他實在是太寬宏了,該學先帝把他往邊緣地方趕。

    但每到一處,這個人渣就會大興土木,靡費無度。外加騷擾百姓,騷擾地方官吏,號稱宗室禍害第一。

    所以李元嬰重病回來後,他想到了賈平安的新學,覺著這是個極好的牢籠,就把李元嬰趕了進來。

    如今看來這個人渣活的頗為滋潤吶!

    就在他心中惱火的時候,賈平安咦了一聲,“陛下,其實還有個簡單的法子能解釋這等事。”

    “哦!”李治擔心他又說什麼冷縮熱張,所以馬上裝作是威嚴狀,好歹帝王的尊嚴不能少。

    賈平安說道:“陛下想想冬日燒炭盆的時候,咦!那炭火還在,弄了進來。”

    郝米飛也似的把炭盆弄進來,裡面的木炭看著全成了白灰。

    賈平安蹲下,用火鉗扒開那層白灰,下面依舊紅紅火火的木炭驟然一亮,一部分白灰竟然就飛了起來。

    “陛下……”

    這個解釋夠簡單吧?

    李治心中一驚,“就是火把它吹了起來?”

    “陛下,不是吹。”賈平安覺得和他們解釋這些東西真累,“是炭火不斷加熱上方的空氣,空氣熱脹冷縮,那些輕的東西就能飄起來。陛下,若是火焰呢?”

    若是火焰,豈不是能讓更重的東西飛起來?

    李治眸子一縮,“竟然這般簡單?”

    簡單?

    賈平安想了想確實是,“這等道理就在於日常生活中,若是注意觀察,注意去琢磨,生活中處處皆是學問。”

    李治默然。

    這便是新學?

    他看了賈平安一眼,想從這個少年的身上看出新學的力量,但只看到了平靜。

    新學究竟還有什麼?

    他倍感期待。

    等他走後,李元嬰問道:“先生,這等熱氣球能做什麼?”

    “能做的多了去。”

    但賈平安現在並不想說。

    實際上熱氣球在此刻的實用價值並不高,他弄出來只是給新學開個門。

    結果不但學生們被鎮住了,大唐君臣也懵了。

    晚些有人出來尋了郝米,“今日之事不可說出分毫,否則嚴懲。”

    李治的意志降臨。

    郝米發誓不會說出去,可賈平安卻壓根沒當回事。

    這東西目前就這樣,別人學了去能幹啥?

    沒有望遠鏡,這東西就只能當做是高塔用。

    “先生你不擔心熱氣球散出去?”

    楊淵很是好奇。

    “他們做不出來。”賈平安笑的很輕鬆,“不懂其中的道理,把東西給他們,他們也琢磨不出來為何能飛。”

    這是赤果果的蔑視。

    有人回去給李治說了,李治捂額,“他這是覺著朕的禁口令是多餘的?不,是自信把那熱氣球送出去別人也弄不懂。”

    這是一個全新的知識體系,沒有底層的知識作為支撐,你拿到實物也沒用。

    “朕卻悔了。”

    王忠良一聽就覺得不對,“陛下,那便令他不教了就是。”

    這個蠢人!

    李治看了他一眼,“朕悔的是……該換個更隱秘的地方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