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當庭持劍
梨園弟子散如煙,女樂餘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蕭瑟。
玳筵急管曲復終,樂極哀來月東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詩成步停,趙定抬頭看向殿內的眾人,微微一笑道:“諸位覺得此詩如何?”
然而保和殿內卻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被趙定這一首詩給驚得說不出來話。
就是皇甫行此刻也都連飲酒都忘記了,回過神來,當即哈哈大笑:“好詩,好詩!
單是憑此一詩,便當浮一大白!”
皇甫行醉意全消,滿面紅光,毫不掩飾自己對於這首詩的讚賞之意,但剛端起酒沒喝兩口,就噗通一聲倒向了後面。
喝得實在太多了。
悠長而綿延的低吟聲響起。
眾人都是苦笑不已。
這皇甫行,當真是皇甫行!
但在場的眾人看向趙定的眼神卻也古怪不已。
一共一十三句詩,皆是一氣呵成,此中難度簡直比俠客行還高。
不僅生動的描述了公孫大娘舞劍之境,更是帶入無限的感慨,且大氣磅礴,回味悠長。
大乾真的是出龍了!
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是白丁,能身居此位者,除了必要的家世之外,更加需要飽讀詩,
如此之下,眾人又如何聽不出一首詩詞的好壞呢?
而且此詩同為七律,創作難度比之皇甫行的俠客行難度還高,也更加的老練,也更加的雄渾大氣。
但論詩詞高度,或許不相伯仲,同樣都是傳世名篇。
但若論貼合場景。
無疑趙定所作之詩,更加貼合!
蕭道成身後,孔秋月眼中異彩連連,一雙美眸之中充斥著莫名的色彩:“他竟有如此詩才?”
趙定不但發明了一種與圍棋迥異,也更加容易上手的象棋,而且還彈出了《十面埋伏》此等足以傳世的琵琶大麴。
如今更是做出了一篇才華絲毫不下於皇甫行的傳世之篇。
她實在看不透這儒雅和放蕩不羈兼併的外表下到底還潛藏著什麼。
也難怪之前,孫藍挑釁之時,趙定渾然不懼,原來一切都早胸有成竹。
“孔姐姐,剛剛趙定做出的那首詩如何?”
蕭玉奴急切的看向孔秋月,抱著孔秋月的胳膊一直甩,嬌憨的臉上充斥著焦急。
保和殿裡面是沒有白丁沒錯,但也算是有白丁。
雖然她自幼琴棋書畫在蕭道成的逼迫下,也學了一點,但評論兩首同樣足以傳世之詩的好壞,則明顯有些觸及她的知識盲點了...
孔秋月溫婉一笑道:“你覺得趙定這首詩如何?”
蕭玉奴摸著下巴道:“我覺得比起皇甫行的那首,趙定這一首,明顯更加貼合公孫先生剛才那一舞,而且在意境上也絲毫不輸。”
孔秋月愛憐的颳了一下蕭玉奴的小鼻子,笑道:“那不就對了。”
“真噠!”
蕭玉奴頓時一喜,一臉驚喜的抓著孔秋月的胳膊。
“那自然是真的。”
孔秋月不置可否的看了蕭玉奴一眼,隨即伸手“噓”了一聲。
說完又努了努嘴,示意蕭玉奴看向前面。
主位之上,蕭道成龍顏大悅,看向趙定的眼神愈發的柔和,笑道:“此詩極好,連朕也難以評判,公孫先生,你覺得趙定和皇甫行這兩首詩..,咦,公孫先生為何流淚?”
蕭道成一臉詫異的看著公孫大娘。
聽著蕭道成這話,眾人紛紛望去,只見大殿下方,公孫大娘不知道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聽到蕭道成的話後,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趙定,隨後望向主位的蕭道成,躬身道:“回稟陛下,民女只是觸景傷情了而已。
諸位也知民女乃是大離之人,自幼苦練劍舞,後因為國君昏聵,乃遭兵亂之苦,梨園盡散,國破家亡,輾轉蹉跎二十載....
沒想到燕王爺居然也知曉此事...”
公孫大娘望向趙定,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裡面充斥著複雜之色。
趙定臉上雖然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一笑。
但心底卻是有些.....
這也能湊巧嗎?
他這是抄的杜甫的詩詞而已,而杜甫當年寫這首詩的時候已經是晚年,情景與心境與現在有很多的不同,所以他便略微做一些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