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 作品

第 30 章 和諧影院3





電影畫面向前推,在他死之前,是島民去為族人報仇,那時候他沒有和1號女人一樣死去,這件事可能和他無關。




電影畫面繼續向前推,是島民們在吃飯,這裡電影藉助他們獵捕和做飯揭示了他們的野蠻暴力、嗜血嗜肉。




畫面到此為止。




夏白好像摸到了一點死亡規則。




其實規則不算難發現,只要他們認真看電影,認真推理就能猜到一點苗頭,再互相確認一遍就能大概清楚。




可他們之前都沒想到。




為什麼不算難的死亡規則他們之前都沒察覺到?




比電影開始前暴躁的郭洋。




興奮瘋狂的古全昆。




崩潰大喊的馬尾女生。




趴在地上不停哭的2號男人。




這電影好像有一種類似精神汙染的東西,因畫面感和氛圍感很不錯,代入感很強,看得越久越專注,精神就會被汙染,變得不穩定,難以冷靜思考,抓不到其中的規則。




夏白忽然想起,還有兩個人。




一個他前排的8號男人,自始至終低頭不語,只問了2號男人一個問題,就算問問題時,他好像也垂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一個是他的小鄰居,電影剛開始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後面蹲在地上,捂住了耳朵。




他想到這裡,心上一動時,忽然又感覺到了熟悉的陰冷氣息。




夏白伸手拍了拍眼睛上的頭髮,像是在那個洞穴裡拍妹妹的肩膀安慰她時一樣,黑髮在他頭上如水般退去,全都退回了手機。




夏白再次把手伸到兜裡摸到他的鎮屍符,那股陰冷氣息像是在前進中忽然停住,刺骨的冷感沒有再加重。




夏白低頭,看到皮包骨的灰手從他座椅底下一點點伸出,向著他的小鄰居的後背伸過去。




即便電影畫面被血遮住,間隙透出的光,也讓放映廳比電影開始前亮了很多,夏白更清楚地看清了那隻手。




那隻手後面的手臂細長如蛇,長到夏白找不到它的源頭,一層薄皮皺皺巴巴地包裹著嶙峋的手骨,上面屍斑點點,腐爛的跡象已然出現。




最關鍵的是,這隻手少了兩根手指。




夏白就知道了它的源頭在哪裡。




在靠近小鄰居時,手上那層皮和幕布一樣開始滲血




(),那隻手很快變成血淋淋的,同時指甲越長越長,逐漸血腥凌厲。




小鄰居還和剛才一樣,蹲在地上捂著耳朵,一動不動。




夏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小鄰居看。




猩紅的鬼手漸漸離地,即將靠近捂著耳朵的小鄰居,小鄰居好像一無所知,但是單薄細小的後背能看出輕微的抖動。




鬼手可能會穿透他的脊背,他還是蹲成小小一團,緊緊捂著耳朵不動彈。




鬼手停頓一秒,手指張開飛快地衝向他,帶著陰涼的勁風,壓彎了小孩後頸細軟的絨發,卻在觸到小孩脖頸時止住了。




陰冷的氣息噗噗撲在小孩脖頸上,小孩僵硬地蹲了兩秒,茫然地轉頭,一張黃色血字的符紙在他眼睛裡滑過。




按照夏白對鎮屍符的正常瞭解,鎮屍符必須帖在死人頭上才有效,剛才他在一個人頭上貼了一張,都沒能完全鎮住它,讓它逃跑了,這次是鬼手,夏白知道,效果更差。




他一邊手貼鎮屍符拽住鬼手,另一隻手飛快地拽住小孩的後領將他拽過來。




藺祥說夏白力氣很大,和他的身型不符的大,他可以一手將小孩拽到自己懷裡,卻被那隻鬼手拉著向前踉蹌了一下。




想在小孩面前好好表現的他,一手緊緊地抱著小孩,自己撞到了椅背上也沒傷到他一點。




懷裡的小孩呆呆地仰頭看著他,乾淨的眼眸裡映著他的臉,第一次看清。




小孩沒有豐富的詞彙,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只覺得他很像七祖娘娘。




側身的瞬間,夏白也看向小孩,這一看他差點把懷裡的小孩扔出去。




剛看到小孩的側臉時,他就覺得這小孩有點熟悉,此時直面他的正臉,夏白終於明白這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他之前見過這小孩三次了。




第一次是在和平醫學院,花昊明給他們看的七里村小學的視頻裡。




七里村小學深夜裡被鬼手拉著頭髮做跳躍運動的小學生中,有一個因為特別小而稍微顯眼些。




就是他懷裡這個。




夏白呆了呆。




他撞到椅子上發出了一道本能引起放映廳的人注意的聲音,可是好像沒人向他這邊看,他們被其他事吸引了全部心神。




夏白抬頭看到電影裡又死人了,看衣服是他前面那個8號男人。




看到他死不瞑目的臉,夏白又呆了。




這不是,他在骨科醫學院縫好屍體又活過來的人嗎?




古全昆比他還震驚,他猛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喊:“凌長夜?凌長夜死了?!()”




泉廣市骨科醫院。




花昊明從車裡下來,看到楊眉正坐在醫院門口向前張望,是在等人的樣子,但花昊明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在等他。




他問:在等誰?□()_[(()”




楊眉看他一眼,繼續盯著前面的路,“在等一個叫夏白的同學。”




花昊明:“?”




他怎麼認識夏白了?




還有夏白做了什麼讓他感興趣了?




花昊明的疑惑問出口後,楊眉一點也沒隱藏地說:“他好可愛哦,你肯定猜不到他有多可愛多獨特。”




花昊明:“……”




抱著死屍親的可愛嗎?




楊眉說:“那天晚上我和隊長從骨科醫院副本出來,他的其他同學都在清理屍體,是有他一個人小倉鼠一樣把隊長的斷臂殘肢收集藏起來,像個賢妻良母一樣,拿著針線把隊長縫好了。”




“哦,他剛縫好,隊長就被帶走了。”




花昊明:“……”




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是覺得很合理又很悲傷。




花昊明問:“隊長呢?”




楊眉:“隊長對他也有一點興趣但不多,他醒來就問,那個髒髒包呢,可惜那時候我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髒髒包是什麼鬼?




花昊明按了按額角,“我不是問你隊長對他感不感興趣,我是問,隊長在哪裡。”




楊眉:“這周輪到隊長遛娃,他不知道去哪裡遛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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