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我登臺

    金成法王心下惋惜的同時，亦有一絲慶幸。

    這般由佛子自創的法門，既不能算是無缺根本法，自己也就不必擔心根本法轉移，原為大日宗護法神的金剛亥母，會轉而成為佛子個人的護法及擁躉了……

    總歸是一件好事。

    金成法王正自動念之間，神念忽然被冥冥之中傳續而來的波動吸引。

    他面露困惑之色，抬眼看向那白骨佛陀的上方。

    虛空之上，悄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縫隙之內，卻沒有時空氣息亂流，而是一道清光長河橫亙於那裂縫之內，內中星辰浮沉，星漢燦爛，讓人一眼看去，便覺心胸開闊，連性靈都仿似受到了那清光長河發散的氣息的盪滌。

    長河緩緩流淌。

    一道青紅二色交加的瀑布沖刷而下，沖刷在金剛亥母周身。

    沖刷在白骨之上。

    金剛亥母氣息越發出塵縹緲，但身上那一絲嫵媚風流又兼具莊嚴的所謂佛意正在迅速消減。

    禍鬥撲殺於其周圍十丈之內，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阻隔，難以接近再接近金剛亥母哪怕半步！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金剛亥母心中嘆息，她的聲音亦出現在現實界，在金成法王、英招神靈乃至此間存在的一應生靈心中迴盪。

    “這根本法卻並非大日宗佛法，並非大日宗佛法啊……”

    “只有與大日宗斬斷一切牽扯羈絆，方才能成就這般無缺根本法……”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願世間人人皆如君子，願世間人人皆可化龍……”

    “何等高遠又宏大的願望……”

    “以我心證天心，我意即天意，我心即天心……劍指天道巔頂，何等鋒芒畢露的法門……”

    便在金剛亥母連連嘆息之間，她背後的那尊白骨骷髏已重新披覆上了筋骨血肉與皮囊。

    那虛像樣貌清俊，盤腿而坐，自生一種道韻。

    其周邊寶光化現，顯化出一行行、一列列的字句。

    “怒髮衝冠，憑欄處……”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只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