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跪下，吻吧。

我的面色陰沉。沒有猶豫直接下令，全面暫停授權到實驗新區的西比爾聯網項目。




還是晚了一步。




實驗新區飛快又回了一條消息。西比爾之眼已寫下第二條預言座標，時間在10月12日夜間1點。




貝林組同時也給合眾盟去了新消息。




他們申請駐紮在附近星區的高等軍團武裝援助，貝林僱傭的武裝軍團24小時前才盡力鏖戰，還沒來得及補充新的軍火。




……




莫奈沙對此仍持否定論調，他立刻指出第二條座標的不對勁之處：西比爾之眼寫出的前兩條座標數字是固定的，第二條座標的最後4個數字卻一直在不穩定浮動，最後幾個數字代表準確定位，數字浮動代表座標並不準確。




事關一個大醫療集團的重要總部，我們當時只能盡力補救；總部重新讓新區的西比爾之眼聯網測算，可是後續測算幾次，西比爾之眼寫下的預判座標永遠是10月12日夜間1點，座標後4位數在每一個預判測試裡都不同。




西比爾之眼出問題了，祂無法覆蓋已經寫過的預判座標。




……




後來的事情新聞也播過了。




1012慘案的預判時間正確，案發地址錯誤，高等軍團離開原本的駐地前往支援貝林星區，無事發生。高等軍團原本駐守的軍事航道區遭到異獸潮汐重複入侵，合眾盟70-80區的物資航道全斷，航道重建時間長達五十年。]




【這個後果太嚴重了。】




【這個70-80區換算是中等宜居星區還是高等宜居星區？整10個星區的航道重建何止50年。軍團.系解體400年，400年內四大區的黑洞航道才建了多少？第四星區北極星才開發不到20%。】




【菲特是在製造恐慌吧，他重複利用的座標記錄也是某個軍事航道區，平時踹踹首都盟和西區肺管子就算了，但拿民生基建來作秀是真的過分了。】




【…】




【我第一次希望菲特是故意炒預言熱度，如果這次的預判巧合再撞上，……我不敢想象。】




【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我現在就給主播打錢。】




評論區又是一陣金光閃閃禮物雨。




其




()他黑粉：【？】【你們已經徹底被puA成菲特腦了！哪有蟲上趕著求被詐騙的！】




【…】【你先把主頁掛著的360度跪求收《室友》特典番外合集的天價貼隱藏再來罵！傻逼！】




[




……




1012慘案事發後，貝林家族陷入輿論風波，西比爾之眼項目被叫停投產，返回工程區重新修補程序。




……




是的，貝林並沒有因為1012慘案垮臺。呵呵，貝林是一個科技底蘊非常雄厚的老派家族，他們付出了足夠多的核心科技作為代價，重新修補好家族與13區和合眾盟的關係。1012慘案後，13區實驗組仍有貝林一席之地。




喔，瞧您。年輕蟲永遠心懷嫉惡如仇的正義，認為世界非黑即白，即使存在緩衝的灰色地帶，那些灰色的理由也必須存在苦衷才值得容忍，才可以存在。




但世間還存在另一套更高效的運轉法則。當壞事已發生，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可能減少損失。




……




這就是為什麼如今13區有了單獨開設的醫療科技專區和廣招偏遠星區學生的醫療學府。貝林家族真的很慷慨，有錯他們是真的願意認，無私奉獻出家族科技成立免學費學府，招生門檻不設限，我退休的那一年，合眾盟已經實現了全公民宜居星區醫療免費，即便是天生器官發育不全或沒有部分器官的低等種也能安全活過成年日。]




【#慷慨的貝林#】【#有錯他們是真的願意認#啊？】




【嘶……這個代價賠償……黑洞航道建50年就50年吧……】




【我已經有點不認識貝林這個詞了，首都盟之外還有別的貝林嗎？】【合眾盟的貝林怎麼不算貝林了？】




【全宜居星區醫療免費啊……要是真的就好了。這樣我哥哥也不會因為更換義肢不及時，感染併發症死掉。】




@菲特：[……




不過，貝林能用一點利益收買我這種蟲，對莫奈沙卻沒有任何辦法。]




【重新定義“一點利益”】




【大哥，按照您這個寫法，全宜居星區的免費醫療，貝林家族老底都給這個貝利斯掏空拿去做慈善了。首都盟四百年前成立，故事時間線在一百年後，整整五百年的傳承底蘊和科技寶庫，能不全區醫療免費嗎？】




【@貝林集團我現在開始合理猜測，你們不止和菲特有黑箱交易，你們是不是私底下還和菲特有點超越合作伙伴的關係啊？菲特在故事裡把你們家族拆解溶於水了，還不生氣？還不警告？開盤猜測已同步菲特站！】




【一時間看不到首都盟大家族對菲特喊打喊殺還有點不習慣了。】




【首都盟大家族belike：我們是小心眼不是小腦幹缺失。】




[莫奈沙是雷達項目組代表，他並不認可貝林組用科技資源買通世界上所有懲罰之門的狂妄。




……




嗯，是的。1012慘案發生的時候，莫奈沙已經不是當初孤身一蟲前往普羅米




修斯尋求庇護的慘案主角。()




羅斯家族隕落的第一年也是他在普羅米修斯工作的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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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沙·羅斯靠自己的智慧與數百個日日夜夜的勞心費神，重新奪回世蟲對羅斯應有的尊重與忌憚。甚至，他得到的尊重與忌憚比羅斯家族更多。




莫奈沙完善西比爾之眼的雷達技術，使得西比爾之眼正式啟航，整個雷達科技部門只有他能正確配比西比爾之眼擴大檢索範圍後的代碼公式。




只有莫奈沙能夠控制西比爾之眼寫下正確的預言座標。。




只要西比爾之眼一日沒有完全籠罩合眾盟疆土，莫奈沙·羅斯就是西比爾之眼項目最不可替代的王牌。




……




莫奈沙不認可貝林組的狂妄，但也沒有公開發表直言只要貝林組在13區，他就不回雷達項目組工作。




……嗯，如果是以前的莫奈沙，他當然就這樣幹了。他的世界很純粹，好的就是好的，善者必要得到善與德的擁抱和鮮花，惡者必要被困苦貧窮厄運纏繞至生命消亡的最後一刻。他的長兄們和雙親一直耐心保護著他的世界和認知，我敢篤定地說，直到羅斯家族隕落前，莫奈沙的二觀都是這樣的。




算算時間，當年背離羅斯家族的我，也許是上莫奈沙認識世界灰暗面的第一道縫隙。……嗯，我不確定，我希望不是這樣，但從時間方面和保護莫奈沙的親眷性格推測，事實如此。




……




總而言之，在普羅米修斯工作一年的莫奈沙變化許多。




他沒有公開發言拒絕和貝林一起合作，但我知道他的心性脾氣，我處理完和貝林家族的利益互換後，立刻和他談了箇中利弊。莫奈沙當時並沒有說什麼，一如既往，我說話，他沉默聆聽。他對我申請了一段時間的休息，花掉了積攢一年的假期。




莫奈沙休假一事落在貝林部門眼裡，無疑是在隱形施壓逼迫他們自動離職。莫奈沙是雷達項目組代表，貝林組衝動行事之前多次無視莫奈沙的駁回警告，他們必須對莫奈沙道歉。




貝林組的老傢伙們立刻就來找我，我很肯定莫奈沙不會藉此施壓貝林離職，我掏了貝林的家底來開辦醫療專區和學府，一方面我想拆解貝林家族的核心公式運算思路繼續學習，呵呵，學無止境，有機會學好公式我當然不會放棄；一方面也是為再撿一批學生，解決合眾盟近期在考慮處理的低中等蟲族畢業去向，擴點好名聲。




我是項目總負責，西比爾出嚴重問題我必須擔責，新撿一批學生來滿足合眾盟近期的決策方向，刷刷名聲和分量，將功補過。




我撿垃圾的習慣就是和莫奈沙學的，莫奈沙知道我的安排後，再氣都不會和貝林打擂臺，他性格如此。




……




嗯，當時的處理結果是貝林那群科研員請我隨同，一道拜訪莫奈沙的別墅區。貝林請的誠懇，加上我也好奇莫奈沙的想法，我欣然同意去找找樂子。




那天的人造陽光很好，我們去拜訪的時候，莫奈沙在別墅區花園，正閒情逸致地逗弄新




()養的小犬。




他沒有拒絕貝林組的上門拜訪。




我覺得他似乎在等貝林組全組過來。




當時貝林組也這樣覺得，他們全組蟲數不少，不過一見面，那群老傢伙先把全組唯一一個划水的門面未成年……嗯，口誤。他們把剛成年的唐納斯·貝林推上前，讓這個生著一張討閣下喜歡的臉的漂亮草包示好低頭。




……




呵呵，是的。舊派家族都有點這樣的作風，他們只有在自信滿滿的時候才會虛偽地低頭示好，之後再翻倍討回好處。一遇到沒把握的低頭沒臉，責任忽然就變成果凍，光溜溜地從他們肩頭滑落了。




莫奈沙沒有讓他們得逞，莫奈沙也沒有抬頭看貝林，手持著訓練小犬的精緻短鞭輕輕打了草地上的小犬一下，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讓主事的貝林先生過來和我談。




氛圍當即就冷了。




唐納斯·貝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聲不吭，老傢伙們也沒有吭聲，彼此間亂飛的眼神成為了新的交流方式。




我？哦，我當時沒有過去，只站在步道欣賞花園盛開的繁花，莫奈沙不高興的時候非常好分辨。我不想上去撞槍口。尤其還是打別蟲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