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金鼓齊鳴之時

    力牧站在戎車上，看著一切多半都在掌握之中，不由得點了點頭。

    這時，卻見風后又跑了過來，力牧不禁皺了皺眉:“後，你不在督戰，來我這裡做什麼？”

    風后喘著粗氣說道:“我發現，你之前的誓有問題！”力牧不悅地訓斥道:“就為了這個，你就能擅離職守？這是越職之罪加離職之罪，暫且記下，戰後領罰。”

    看著力牧一臉冰冷的樣子，風后沒來由地又想起了三年前力牧剛來有熊氏的時候……力牧見風后仍舊賴著不走，沒好氣地說道:“回去讓你的督戰甲士喊，就說一伍斬首過三級就可各領粟一石，但是多死一人，則需多斬一級。”說完，便轉過頭去，不理睬風后了。

    風后大喜，不一會兒，河南軍軍陣後方就傳來了督戰的吆喝，宣佈著主帥對阪泉之誓的修正。

    河南軍士卒再次歡呼起來，就連本來被戰車與步卒聯手衝擊得搖搖欲墜的陣線也漸漸穩固了下來。

    雖說大部分士卒本身就不抱著斬首得功的希冀，只是指望著軍官發達了能提攜他們一把，或是拿到那一份生者一石，死者十石的撫卹。但是說白了，心裡多少有些不平衡，更不必說還有一些激進分子。而力牧一開始純粹是開的空頭支票，反正只要打贏了這仗，這些獎賞的糧食大半都讓河北出好了，所以力牧一開始也並沒有仔細思考斬首的可行性。

    河北軍的士卒不愧是身經百戰的老卒，同等裝備的情況下，河南軍漸漸不是河北軍的對手了。

    尤其是中軍的部族聯軍，本來就缺少配合，甚至兩個方陣的部落之間語言都不共通。臨陣對敵，好鬥而散，勇則勇矣，卻敵不過河北軍的合擊之術，整個中軍陣線就像是被剝洋蔥一般（雖然當時沒有洋蔥，但是找不到別的植物形容了），被一層一層地撥開，不經意間，中軍陣線已經向後凹陷了進去，陣列的厚度也是越拉越薄。倒是兩邊的有熊氏本部不負力牧所望，河北軍沒能在他們陣前前進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