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加班 作品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今朝當有龍抬頭

王庭如今蒸蒸日上,斷然不可只憑岑士驤與幾位新領任的重臣,更不可單靠一位少赫罕,一人之力總有窮盡,扛著整座江山朝堂走的,除折壽之外,尋常人心力同樣是跟不上耗費,幸虧岑士驤當年同前赫罕走南闖北時節素有名聲,又依靠王庭廣納賢才這一律令,從昔日能人門下吸納來許多才學品行皆正的後生,總算是解去王庭有人可用的窘迫局面,安心做起甩手掌櫃,只需不時巡查,指點些紕漏即可。

如岑士驤這等在沙

場中拼出的一身體魄,近來都略顯發福,可見這位近來日子過得是有多舒坦,與岑士驤已然相熟的那些位王庭重臣,每每瞧見岑士驤竟都已閒來無事駕馬遛彎遊蕩,恨得牙根癢癢,紛紛搜腸刮肚要琢磨點事,好生磨一磨岑士驤的好日子,可往往都不奏效,

委屈得緊,甚至都將狀告到少赫罕處,惹得王庭內許多人都是難得見些樂趣。

要到這節骨眼上,岑士驤都必定是要將自己親自登門拜訪求賢一事拿出來,好生抖摟抖摟,理直氣壯言說即使自個兒閒暇了些,那些位賢才總能替自己頂上,且操持的大小事務,斷然要比自個兒親歷親為做得更好些,怎麼能憑空埋汰好人,實在說不通,就總是要扯著王庭重臣袖口,說是手底下見真章,不服便打上一架,憑輸贏定對錯。武官之中岑士驤治國辦事的本事最深,而文臣之中,岑士驤的身手最好,合著左右都是這位欺負人,嚇得那幫重臣連連擺手,說岑士驤是越老越混蛋。

今日晌午時分天景驟變,岑士驤駕馬出行方歸,總覺這鞍橋不甚舒坦,於是任由馬匹緩行,在正帳王庭官道處信馬由韁,身後卻是有一騎由遠及近快行,很快趕上岑士驤。

後者頭也不迴轉身行禮,倒是惹來身後那一騎上端坐之人驚奇笑道,「如何知曉是我?」

「少赫罕駕馬的路數,同前赫罕近乎無半點分別,臣如何說來都是輔佐過兩位大元英主,又豈能認不出騎駕術。」

對此少赫罕一笑而過,但神情卻總要比在人前舒緩太多,或許眼前這位乃是父親舊部,每逢見過岑士驤,總覺能窺見當年英武絕倫的前赫罕所遺下的豪傑氣,而每逢自問,卻總覺不如。

難得一見的大元

奇景,眼見要到末尾,過年關入春夏前仍剩下多少場大雪,人算不如天算,但借天外流動愈快,卻依舊不見尾的厚實鉛雲來看,這場雪應當又要延續相當長的時日,趕在此時的末尾,終日埋頭於諸多繁雜事務的少赫罕,罕有得閒時,遂與岑士驤兩馬並駕,閒來無事說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此時這一場天明,不曾有術士登門攪擾,岑士驤心知肚明,是少赫罕推進此事,就在這短暫的三年兩載時日中,看似將戰事先後託付給自己與溫瑜的少赫罕,並不曾有半點空閒,而是巧借戰事,將王庭原本積弊已久的各路族老望族,敲打得猶如秋末老樹,葉片凋零不說,也將度拿捏得平穩,甚至直到被砍去大多根系,依然只能忍氣吞聲,不得不說權術制衡一途上,當今赫罕天資卓絕。不過轉念想來,前頭數念大權旁落,同樣是令少赫罕添上不少見聞心智,以至於才到這般年歲,就已是深諳權術此道的利害,並以此向諸多望族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