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出馬筆記 作品

第439章 兒女緣薄


  這個故事,是在李娜走後發生的。

  哈爾濱的夏天一向來的很晚,走的卻很早,就像一個不得不來走過場的領導,不但遲到還早退,中間講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彷彿放了個不怎麼響的屁。

  而且哈爾濱的四季輪迴也很像一個大公司開會,前面春夏秋三個小姑娘各自管倆月,最後壓軸的冬老大一坐下就能講半年。

  那年也不例外,李娜走的時候,已經快到九月十號教師節了,短袖基本上是穿不住,秋姑娘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賣秋褲了。

  也就是像小林這樣的火力少年還在堅持,像我這樣的都乖乖套上了外衣。

  那天我在家泡了壺茶,給馬叔打個電話,因為最近我聽到風聲,這邊拆遷的事情好像是真的,據說正在研究方案,好像開發商都在談買地的價格了。

  馬叔這老傢伙,一走這麼久,家裡完全不管,這是要浪飛了啊。

  但馬叔一聽拆遷的事,完全都沒放在心上,他跟我說,不用把這個當回事,那個破地方拆遷都說了十年了,年年放風,放來放去大家都當放屁了。

  我說這次可能是真的,前幾天我都看見有人來量地了。

  馬叔說量就量唄,如果真拆遷也是好事,回頭啥時候讓簽字了,你再告訴我也不遲。

  我看他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而且電話裡的聲音還叮叮噹噹的,就問他在幹啥。

  馬叔說他在做飯,前段時間他在山裡蓋了個茅草屋,住著可舒坦了,每天自己去山泉打水,去林間採野菜,生活愜意又放鬆。

  聽他話裡的意思,這過的好像還挺幸福,於是我問他,跟紫虛道長怎麼樣了?

  馬叔嘆口氣,說她向道之心堅固,我們現在就是道友,你就別瞎琢磨了。

  我有點替他惋惜,於是我問他,既然如此,那還在外面晃盪什麼,回來啊,在自己家裡多舒服,跑到山林裡遭那份罪,何必呢?

  馬叔說你不懂,我這是在“問道”,在尋找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