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拔舌地獄

    牡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裴安歌，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來喜怒，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自己，眼底散著入霧般的黑氣。

    顫慄，這是牡丹全身的細胞發出來的警告。

    咔嚓。

    裴安歌終於抬腳朝牡丹走去，枯萎落下的樹葉在她的腳下發出碎裂的清脆聲打牡丹心上，讓牡丹回過神來，人對於危險本能感知意識使牡丹往後退了一步，壓制住自己的恐懼不適開口；“喲，這，這不是裴大人嗎，什，什麼風把您，您吹過來了。”

    “聽說，”離牡丹不到一尺的距離，裴安歌停了下來，極近距離的直視著牡丹的眼睛，“芷蘭企圖刺傷你？”

    “額，嗯，啊，是，是的。”牡丹收縮的瞳孔不敢迎上裴安歌的視線，她又往後退了一步，太近了，裴安歌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讓她恐懼。

    重新拉開了與裴安歌的距離，牡丹這才舒了口氣，她眼神看向裴安歌身後的馮司制，一瞬間陰沉了下去，是她將裴安歌帶來的，是為了故意報復自己那天對她的態度嗎！

    裴安歌緊緊的壓迫著她，讓她來不及想那麼多，慌亂中將身邊的桂蓮一把拽了出來，站在桂蓮身後她似乎稍微安心了些，吸了口氣冷靜下來朝裴安歌道:“芷蘭那天對我做的她都是看見的，而且這恆嵐殿裡都知道。”說完她看著桂蓮低下去的頭，不成器的踹了一腳，不顧桂蓮疼得倒吸氣，狠道:“說話！”

    桂蓮被牡丹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在了小腿上，骨子裡傳來的疼讓她倒吸了一口氣，縱使牡丹在使勁的暗示著自己，但面對此刻氣勢凌人的裴安歌還是心虛，斷斷續續的說道:“是，是的，小，小的看見芷蘭，拿，拿剪刀刺向牡丹姑娘的。”

    “裴，裴大人您聽見了，我，我可是正當防衛，難道你要為了一個下等的宮人來和我這個大皇子的寵人討所謂的公道嗎！”牡丹生怕裴安歌不懂一般，再次強調了一邊自己的高貴。

    馮司制在裴安歌的身後冷眼看著牡丹主僕二人拙劣的演技，心裡暗罵著，不知死活的東西。

    “呵呵，下等？”

    裴安歌放佛聽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臉上凌人的表情突兀的一變，咧嘴笑了出來，彎眸宛轉著流光好笑的看著牡丹，眉眼也不抬的撥開站在牡丹面前的桂蓮，朝牡丹伸出手去。

    牡丹沒想到自己已經搬出了大皇子裴安歌卻毫不動容，甚至要對自己出手，慌亂的往後退去，腳踏到一半便碰到了障礙，想來是退到了階梯了，沒站穩便往後坐了下去。

    “你，聽說過拔舌地獄嗎？”牡丹突然去咧坐了下去導致裴安歌原本的手已經碰不到她，她抬起頭向面前的裴安歌望去，似乎不明白為什麼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不明所以的話。

    對於坐在自己腳邊的牡丹，裴安歌明顯沒有興趣蹲下去和她說話，往後退了一步輕蔑的俯視著她。

    “凡在世之人，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辯，說謊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