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圖李的貓 作品

第十六章 我的清風,我的寨(下)


  我的清風,我的寨(下)

  藍宇屈指一彈,一道藍色的光芒漂浮於空中。

  藍色的鱗片顯得晶瑩剔透,光芒也映照在兩人的臉上。

  藍宇臉色凝重,朝著徐長安輕輕的點了點頭,徐長安知道時機已到,立馬伸出了雙掌,那道藍光突然間接到了徐長安的手上。徐長安的雙掌接住了藍色光芒,只覺得渾身一涼,大量法力和力量湧入體內的同時,還感受到了一股陰冷和暴戾的氣息傳入自己體內,還好那些氣息一到自己體內,特別丹田附近,便如同火遇到了萬年寒冰一般,徐長安耳邊似乎傳來了“滋啦”的一陣聲響,那感覺便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藍宇也捏了一個法決,雙掌之上發出了藍芒,射在了冰龍鱗片之上。當藍宇打出法決時,徐長安雙掌所接引的光芒也逐漸變淡。

  徐長安眼皮一跳,明顯感覺到了那冰冷、暴戾和陰暗的氣息逐漸減少,詫異的看了一眼藍宇。

  “不要亂動,你關竅開的應該比我多,你好好吸收靈氣,化為法力,準備突破就行。這是我的絕招,能夠淡化這上古神獸鱗片中的暴戾之氣,可你也得當心,若是覺得自己意識模糊,記得喊停!”

  徐長安聽到這話,心裡有些糾結。

  他知道這絕招的厲害和實用,自然消耗也不少,藍宇這才剛開始,臉色便變得一片煞白!

  他心裡有些糾結,幾乎差點告訴藍宇這些暴戾的氣息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的影響。可想到了小夫子等人當初寧願捨棄性命也要救自己的場景,頓時忍住了。

  徐長安並不是一個不記恩德的人,得人恩果千年記,這是他一貫的宗旨。

  可現在,卻只能把藍宇這份恩果暫時的記在了心裡,雖然這恩果對他沒多大的用處。

  “不要分神!你想害死你的僱主麼!”

  雙眼緊閉的藍宇皺起了眉頭,突然喝道。

  徐長安聽到這話,立馬也專心起來!

  ……

  王旺是個細心的人,可之前在山寨裡並沒有表現出來。

  因為之前的山寨死氣沉沉,幾乎不會有什麼大事。每天便是吃飯,巡邏守衛,睡覺這三件人生大事。實在是無聊,可以趁著休息的時候去山上睡個大覺,曬曬太陽。若是實在是沒事幹,也可以去參加考核。若是考核通過後,便每月可以去一次山下,收一收月錢。

  王旺早就對這種無聊的水盜生活感到了厭倦。

  他覺得這不是水盜的生活,真正的水盜生活應該是拋頭顱,灑熱血。看到敵人,提起自己的大刀,大喝一聲:“那賊人,哪裡逃!”把人嚇唬得一愣一愣的,然後趁著別人發愣的時間,提起手中的大刀,手起刀落,鮮血染紅大刀,還有一些飆在了自己臉上,唇邊。輕輕一舔,腥且溫熱。

  他覺得,只有那樣的生活才算水盜的生活;只有那樣的人,才稱得上“盜”;也只有那樣的人,才配擁有忠義堂!

  而他們這座惡鬼山,實在乏味得很!

  就連考核都要問哪些人的錢能搶,哪些的不能搶,還要學會分辨哪些是惡人,哪些是好人。這些問題對於王旺來講,簡直就是恥辱!不單單是他的恥辱,還是整個盜匪界的恥辱!

  所以他王旺考了幾次都沒有過,幸好的是,這裡是山寨不是學堂,不然他這種自投羅網的差等生肯定要被罰留堂的。

  王旺提著刀,扛在肩上,嘴邊叼著一根草。

  他剛剛下意識的回到了原來的住處,雖然算不上好,可也是一間屋子,也比之前那位少寨主的草棚好得多。

  可他到了門口,這才想起來,這屋子早就騰給了那些老弱病殘。他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就是和老水盜們擠擠,要麼就是自己尋個地方隨便睡幾晚。用崔巍的原話說就是反正現在秋高氣爽,又不會來一場大雨或者什麼狂風之類的,在外面躺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王旺想到這裡,停在了門口,下意識的收起了刀。

  畢竟還有一條規則,就是不許對著百姓亮刀,不許嚇壞了百姓。

  王旺想到這條命令,突然想起了剛才崔巍的眼神,打了個寒顫。

  此時屋子裡燭火已滅,裡面的老弱婦孺早已安睡。王旺轉過身來,看了一樣明如鏡的月兒,“呸”的一聲把嘴裡的草吐了出來。

  “操他大爺的,真把自己當青天大老爺了?”

  他發了句牢騷之後,抹了抹嘴,提著刀找了一片草地,躺在了地上。

  時至午時,陣陣冷風吹來,那名叫王旺的水盜蜷縮成一團,睡在了草地上。可他的手裡,卻緊緊的握著寨子裡發下來的刀,懷裡的惡鬼面具被捂得溫熱。

  ……

  天一亮,崔巍便起來分糧食了。

  他之前養的豬沒多少了,即便加上那位藍仙師還回來的,也不夠大家再揮霍一頓的了。

  所以他只能把之前從諸位兄弟手裡收集起來的,為數不多的糧食拿來統一分配。

  百姓那裡的他倒是沒有再搜刮,畢竟好多百姓被他餵了幾天的豬食,豬食都肯吃,身上哪裡還會藏乾糧。或許極少數人還有,可那些收集起來也沒多少,反倒會引起百姓的不滿,倒也隨他們去了。

  崔巍嘆了一口氣,若是父親遇到這種情況,真不知道會怎麼辦?

  不過他轉念一想,父親是個有骨氣的人,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即便有仙師用殺了他來威脅,父親也絕不會妥協。

  崔巍搖了搖頭,想到了那個當初抱著他舉高高,讓自己騎在他身上的叔叔嘆了一口氣。